唯独一个群体十分适应,那就是瑞士人。这群山沟里的穷鬼们,非但异常的活跃,甚至还能再跑出个马拉松。
至第三日,霍腾的军队才重新集结前行。
至于被抽干了粮草与金库的维罗纳城,那就让奥托?萨利安去头疼吧。
从维罗纳城向南数十里,就抵达了今日的休息地点,曼图亚。
曼图亚是一座小有地位的商贸城邦,建立在从阿尔卑斯山向南流淌的明乔河在此淤积的大沼泽包围中,城在南侧。
总的来说,这座城三面环湖,一面向南,除了在湖泊沼泽之中十分潮湿与不适宜居住外,防御属性优秀。
和威尼斯一样,曼图亚也是乱世中的遗民,往湖泊里躲起来的拉丁人后裔。伦巴第人入侵之后,他闷闷臣服于伦巴第。其后的丕平、查理曼、奥托相继南下,他们就继续倒伏向他们。
总而言之,这座城就是谁赢他们帮谁。
霍腾来了。
他们就举起皇帝党的旗帜。
伦巴第王国的旗帜他们还没来得及藏起来呢。
但是,第四日的时候,大军却没能及时离开曼图亚。
“我们的辎重太多,陷入到泥巴里了。”军需官无奈的摊手,数十个军需官全都在想尽一切办法,将托运沉重盔甲的马车从沼泽里拽出来。
等完全清理好,又已经是第六日。
而这六天的时间里,有人没有忘记霍腾。
伊夫雷亚的安度因,新任伦巴第国王,曾经在波河河畔大败国王康拉德,把北方佬驱逐回去的安度因,竟然组织了近两万名伦巴第各乡镇民兵,向曼图亚猛冲而来。
因为霍腾太瞧得起安度因了,霍腾战前布置了两重迷惑性的举动,然而安度因还在第一层里不可自拔,正在帕维亚附近集结军队,他用了近两个月才拉出军队来。所以听说霍腾从东侧南下后,他立刻就朝这里杀过来了。
他创造了一个相当漂亮的行军战绩。用六天时间跑出了二百八十里,每天行军四十多里。
接到消息的霍腾微微蹙眉:“我们的斥候只派出去了半日路程,也就是说,整队的时间只有半天。”
为了阻挡敌人,他马上命令自己的老兵战团沿着沼泽边缘列阵,波兰与匈牙利的骑兵们在湖北侧准备绕道敌人背后,波西米亚的战车则在左翼与弩手们一起严阵以待。敌人来势汹汹,想必肯定都是精兵。
但...霍腾还是没想到。
意大利人根本就没有自己的阵型。
他们纯粹就是以民兵为基础,组成一个又一个的小方阵,然后向霍腾发起进攻。
很难分辨清楚,这么一团不可名状的蠕行队伍哪是头,哪是尾。
安度因看到严阵以待的帝国军,也失误了。
在安度因的计算里,他每天走四十多里,突破了人生的极限,霍腾没有这本事吧?他还在行军吧?
只要是行军,发起突袭就肯定能赢。
可他到的时候,霍腾已经准备好了。
这哪是突袭啊,这就是自己往死路上撞过去。
双方就在这样你在第一层,我在地下室,我爬到第二层,你又回到第一层的奇怪思维互斗中,愣是莫名其妙的在曼图亚的城外撞在一起,乱成一团。
“让我们的军队自由发挥,许多无法配合中军的联队可以自由裁量。”
反正也是乱打,霍腾干脆放权。
以意大利人的战斗力,也没啥事吧?
霍腾又失算了。
虽然意大利人打仗总是以鱼腩而著名,但很显然在长久的城市与乡村生活中,意大利的民兵组织度相当不错。当一团团带着长矛与盾牌,只有简易盔甲的民兵在小队长,八成也是村里的小贵族的带领下,如潮水般从不同的角度杀过来的时候,霍腾还是惊呆了。
纵然顶着复兴军团的标枪、重弩手的铁弩矢、弓箭手的箭雨与在天空中如鸬鹚捕鱼般飞落,随机凿穿一个人的脑壳的鹰身女妖飞行大队,这些长矛民兵仍然相当坚韧的高高举起军旗。
直到马扎尔弓骑追出来乱箭骑射,才且追且射的将这批意大利民兵打垮。
随后,胡萨尔轻骑兵举起修长的骑枪,如同锋利的刀刃般切开各个民兵组织的防线,而帝国骑士则如同铁锤,逐个敲烂他们的脑壳。
平原上一片大乱,伦巴第王国军像是马赛克玻璃板碎裂开来,成为群狼的战利品。
“霍腾,我还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