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要前来参观的事情。

慕柔捧着本子，一瞬间站得笔直，“我是过来参观工厂的。”

徐嘉川似乎终于想起这回事，他眉头一皱，“可是今天何军请假了。”

慕柔一阵无语。

她也是刚刚才知道。

徐嘉川当即决定，“不如这样，你就跟在我身后吧，我一天都在工厂里转悠，你跟在我身后，也算是参观了一圈工厂。”

慕柔有些犹豫，试探着说道：“那不如我改天再来吧。”

徐嘉川静静地看着她，脸上看不出情绪，他只说：“改天再来，又要做很多调度工作，于你于何军都是麻烦。你确定要这样做？”

慕柔一愣，觉得徐嘉川的话不无道理。

她来之前要提前安排好一天的工作，今天就算不参观了，回厂里也没什么事情。如果今天不参观，下次再来，又要提前安排好工作。

算了，这次既然来都来了，就好好参观完吧。

慕柔笔直地站着，弯腰朝徐嘉川鞠了一躬，“那麻烦徐厂长了。”

徐嘉川抬眸瞥了慕柔一眼，慕柔是个很懂得权衡利弊的人，她心里明明不情愿，却很快就做出了最划算的选择。

徐嘉川对慕柔这种拎得清的性格暗暗赞扬，他面上却不显露一分，甚至看上去还有些严肃。

“慕柔同志，我提前跟你说一下，我恐怕没有时间照顾到你，你跟在我身后，自己记录，自己观察，可以吗？”

慕柔求之不得，徐嘉川不照顾她最好了，她正好也不想和徐嘉川有过多的交流。

慕柔连连点头，“可以的，徐厂长，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徐嘉川还真没再管她，出了办公室，直往车间里去。

慕柔赶紧跟上去，一路跟着徐嘉川来到生产车间。

生产车间里好几排机器整齐地摆放着，机器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在里面说话，不自觉地要提高音量，费劲地喊。

慕柔不用说话，所以她也不用喊，她只是静静跟在徐嘉川身后，慢慢走过这些不停工作的自动化设备。

徐嘉川走过这个生产车间，很快又来到另一个生产车间，他速度不徐不疾地左右查看。

不少人注意到徐嘉川身后跟着的慕柔，但大家瞧见慕柔跟在身后不停地做笔记，心里明白这又是哪里过来观察的，也就没当一回事。

慕柔跟在徐嘉川身后，不明白他怎么就这么闲逛。

直到徐嘉川突然在一台机器面前停了下来，徐嘉川指了指机身，嘱咐旁边的工人，“该上油了。”

慕柔愣了一下，回头看了好几眼那台机器，那台机器和别的机器也没什么两样啊，怎么徐嘉川就知道那台机器要上油呢？

慕柔怎么都没想明白，她追上前去问道：“徐嘉……徐厂长，你怎么知道那台机器需要上油了呢？”

车间里到处都充满着机器运转的声音，慕柔声音太小，徐嘉川根本没听到，他将耳朵凑过去，示意她再说一遍。

徐嘉川突然俯身，主动把耳朵凑过来，慕柔下意识地倒退一步。

但她看到徐嘉川那张脸，他脸上似乎并没有其他的情绪，他工作的时候好像换了一个人，和他生活中完全不一样的人。他工作的时候特别认真，仿佛心里就没有其他的事。

慕柔觉得自己稍稍有些矫情了，人家徐嘉川这么光明正大地带着她参观，她心里却在计较一些有的没的。

慕柔于是也坦然了，她上前一步，凑到徐嘉川耳边说：“我是想问，你刚才怎么知道那台机器需要上油？”

徐嘉川这次听到了，他只说：“声音不对。”

声音不对？

声音听起来好像没什么不对劲的啊。

再说了，生产车间里这么多机器在运转，他难道还能这么准确地听出那台机器的声音不对？

慕柔想追问，但又觉得这里不是个适合说话的地方，她忍住了。

接下来她又跟着徐嘉川去了重型车间。

重型车间的机油味很重，不知道徐嘉川是不是照顾她，在重型车间待了没一会就出来了。

接着，徐嘉川去了设计部，几个技术人员正在设计机床装备零件，徐嘉川在里面转了一圈，转身又去了另外的生产车间。

慕柔跟在徐嘉川身后，一刻也没停歇，她脚站得有些酸了，但心里又十分乐意。

她发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厂里的绝大多数工人都和徐嘉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