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龚鸿羽还真不合适,他背上不知道多少条鞭子印,现在只能乖乖在床上躺着养伤。
慕月梅却瞪了慕英秀好几眼,“瞧你这个当妈的,都说的是些什么话,鸿羽怎么就不适合来?”
慕月梅压根不相信龚鸿羽和方梅的事情,她笃定是方梅单方面找茬,这会儿瞧见龚鸿羽因为这事居然不被允许过来,她脸上有气,瞪着慕英秀,“这事是谁的主意?谁不想让鸿羽过来?”
慕英秀愣着没吭声。
慕月梅见她不吭声,站起身道:“你不吭声,那肯定是文赋的主意,我这就找文赋问话去。”
慕月梅说完就朝着坐在里屋记账的龚鸿羽走去,慕英秀站起身要阻拦,万照红却拉住慕英秀的胳膊,摇摇头,道:“让她去吧。”
慕英秀呆呆看着慕月梅的身影,心里掠过一丝不安。
慕月梅气哄哄地走进屋子,准备去找龚文赋问话,问问他为什么不让龚鸿羽过来。结果两只脚刚跨进门,慕月梅就瞧见江淑兰的母亲鬼鬼祟祟往后房里去。
慕月梅脚步一顿,转了方向,蹑手蹑脚来到后房。
她将脑袋凑过去,只依稀听见里面有两个大男人以及江淑兰的声音。
江淑兰在房间里为难地看着自己的大哥和三弟,“大哥,小弟,你们别闹了,这事我也提前不知道啊。”
江淑兰大哥把脸一横,语气不善:“国辉他那边的亲戚送多少礼金,你提前会不知道?淑兰,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讹我们出这么多礼金?”
江淑兰小弟在一旁看着,他语气没有大哥那么豪横,说出来的话却同样让人心寒,“二姐,我只备了五块钱的礼金,多的我也没带来,横竖我们比不过那个开酒厂的大伯,让人笑话就让人笑话吧。”
江淑兰的母亲一进来,听到两个儿子这么说,面上挂不住,“你们瞎说什么呢,你们要是不出十块钱的礼金,你让大家怎么看你们这两个舅舅,怎么看淑兰的娘家人?”
江淑兰大哥不接话,江淑兰小弟撇撇嘴,“妈,我们也没有办法啊,家里作难,拿不出这么多钱,我们过的什么样的日子你老人家又不是不清楚,你现在这不是逼着我们掏钱么?”
江淑兰母亲指着小弟骂道:“你还有脸说,你二姐帮你帮得最多,你结婚的时候,你媳妇生小孩的时候,哪一样你二姐没掏钱?现在让你送点礼金你都不肯,你怎么这么忘恩负义呢?”
江淑兰母亲说着要去打江淑兰的小弟,眼看就要闹成一团,江淑兰站出来发话,“好了好了,妈,你就让他们送五块钱吧。”
江淑兰母亲停下来,不解地望着江淑兰,“淑兰,你这个时候了还偏帮你哥哥弟弟?他们只送五块钱,丢的不仅仅可是你的面子,他们丢的也是我和你爸的面子!”
江淑兰看着面前两个坚决不肯多出礼金的兄弟和一个死要面子的母亲,她咬咬牙,从口袋里掏出两张五块钱,分给两个兄弟,“你们先去送礼金吧,去文赋那儿登记。”
江淑兰的哥哥和弟弟得了钱,不发牢骚了,江淑兰的母亲看到这一幕,也没了怨言。几人要出来的时候,外面的慕月梅先一步走开。
慕月梅怒气冲冲地从屋子里出来,慕英秀以为慕月梅和龚文赋谈话谈崩了,连忙迎上去问道:“怎么了,怎么气成这样,文赋说了不好听的话?”
慕月梅连忙将慕英秀和万照红拉到自己身边,气呼呼地把刚才听到的事情一一说出来,“你们不知道,江淑兰她两个兄弟去随礼,他们都只愿送五块的礼金,江淑兰给他们各自掏了五块钱,让他们去文赋那儿登记。也就是说,他们都只随了五块的礼金,江淑兰给她两个兄弟垫了十块钱!”
万照红和慕英秀听完,皆是一怔。
万照红谨慎地问:“月梅啊,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慕月梅指了指屋子,“我刚才亲耳听到的,他们以为门关紧了外面的人听不到,其实我听得一清二楚!”
慕月梅哼笑一声,“好啊,江淑兰可真会做人,她两个兄弟明明只送了五块钱,她自己垫了十块钱进去,面子里子都给她两个兄弟留住了,呵,她可真会做人,她怎么就没想过我们这帮亲戚?”
“她两个兄弟和她那个母亲,一方唱白脸一方唱红脸,江淑兰平时那么精明一个人,就没看出来她娘家是个无底洞?我看她根本就知道,她就压根没想过我们这帮亲戚。”
慕月梅越说越气愤,最后甚至站起身,准备往屋子里走,“不行,我非得和江淑兰理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