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不止一次在皇上的面上看到过这羡慕之情了。但她是第一次看到皇上流露出这么受伤的眼神。
皇上十分渴望得到太后的关心和爱,但皇上从来没有表达过自己的诉求,也没向太后表达过爱意。所以太后并不知道,也并没有给予皇上同样的关切。
皇上这人一向冷漠,本性寡淡,所有的情绪皆不流露出表面,与任何人都是疏离的。甚至和太后之间也是客客气气的。这也导致皇上和太后之间更像是君和臣的关系。
沈清棠又折回了寿康宫,柳嬷嬷正巧在门外,见到她意外的问道:“小主,你怎么又回来了?太后在内殿,你容奴婢通报一声。”
沈清棠摇摇头:“柳嬷嬷,我是来找你的。”
柳嬷嬷疑惑:“小主找奴婢?”
两人去到了寿康宫的庭院里,庭院石桌,远处飞檐翘台,院内布两三石桌石椅,东西两角各有一座大瓷水缸,显得十分清冷幽静。
沈清棠开门见山:“柳嬷嬷你可以跟我讲讲太后与皇上吗?”
柳嬷嬷毕竟是太后身边的人,也不敢轻易聊及皇上和太后:“小主,怎么突然要听皇上与太后之间的事?”
沈清棠知道她的顾虑:“柳嬷嬷,你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应该也是最清楚太后对皇上的感情的人吧?你放心,我绝不会做出任何有害皇上和太后的事。”
柳嬷嬷笑道:“小主哪里的话?奴婢自然相信小主不会做出害皇上和太后的事。”
“太后娘娘并不是皇上的亲生母亲,皇上的亲生母亲是先朝最受宠的宸妃。宸妃诞下皇上之后,整个人就像变了一样,脾性变得古怪。不愿意亲近任何人,哪怕是先皇和皇上。”
“先皇无法忍受脾气古怪的宸妃,所以在皇上还是一岁的时候,就将皇上带给了太后娘娘抚养。太后娘娘当时还没有孩子 心里头很欢喜,将皇上当做了亲生孩子一般对待。”
沈清棠不解:“太后将皇上当做亲生孩子一样对待,为何如今皇上和太后又如此客气?”
柳嬷嬷叹气:“太后娘娘生下三王爷的时候,皇上正巧五岁。皇上从小心思就十分细腻。所以三王爷出生之后,皇上就变得不爱粘着太后了,整个人也变得沉默寡言。”
“太后一开始也是疑惑,还试着问他原因。可皇上什么都不愿意说。后来太后猜到可能是三王爷的原因,还特意将三王爷送到太皇太后那养了一阵子。可皇上依旧不爱说话,也不愿意与太后亲近。日子一久,皇上和太后之间就疏离了不少。”
沈清棠心头一颤:“后来呢,皇上就一直不愿意再亲近太后了?”
柳嬷嬷沉重的点了点头:“太后为此事也烦恼了许多几年,直到现在太后也想不明白原因。皇子十二岁就要出阁。可皇上才十岁,就主动和先皇提要搬出太后的宫殿。当时太后还以为是皇上厌弃了她。所以皇上才不愿意亲近她。渐渐的,太后也变得不敢再亲近皇上。”
联系起柳嬷嬷的话和沈清棠亲眼所见的。大概清楚了太后和皇上母子两人不亲近的原因。
皇上不亲近太后是三王爷出生后,皇上觉得太后有了亲生孩子后,就不会像从前一样爱他。害怕被抛弃,害怕不被爱。所以主动放弃这段亲情,不愿意再与太后亲近。
太后不亲近皇上是因为,太后害怕皇上厌恶他的亲近。久而久之,也不敢亲近皇上。
明明两个人都在担心着对方,都十分爱对方。为何都不主动说清楚呢?
沈清棠道:“我知道了,多谢柳嬷嬷。”
柳嬷嬷声音带着乞求,她是太后的陪嫁丫鬟。所以深知皇上对太后的痛,这么多年了好像终于看到曙光,可以纾解太后心中的痛了。
“太后娘娘喜欢小主,皇上也喜欢小主。奴婢恳求小主可以让皇上和太后娘娘之间的误会解开。”
沈清棠拍了拍她的手:“柳嬷嬷放心,清棠一定会做到。”
在回去的路上,沈清棠再次梳理了一遍皇上和太后之间的关系。确定了皇上和太后之间是有母子之情的。
她当中间人做这些事情,不仅是为了皇上,为了太后,也是为了她自己。
自打她进宫之后,太后对她十分的照顾。姨娘出事,太后也从未疑心过姨娘。如果可以纾解太后心事,就当是报答太后吧。
沈清棠去了紫宸殿,发现紫宸殿的大门紧紧的关着。曹德润说皇上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看来这次皇上是真的很伤心了。不过,沈清棠还想赌一次:“曹公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