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力从指尖出,从江岸中枢穴入,连绵不绝地灌进江岸体内。惊雪驱使着内力游走他周身经络,打通他任督二脉,护他五脏六腑。一时也顾不上许多,内力越运越足,屋里灯火摇曳不止,青竹忙去护着灯,灭了一盏便点一盏。屋外的人更是听见里头有“嗡嗡”之音,都问情况,青竹边护着灯边喊道:“没事没事,我碰倒了东西,正施针呢,有事再叫你们。”
过了好一会儿,萦萦绕绕之气将他二人包围成一体,惊雪的内力也变成了江岸的内力一般。这时,只见江岸吐了口黑血出来。惊雪再为他灌了会儿内力后方渐渐收了。又替他收了针。方下床放他躺平。
青竹问:“怎么样了?”惊雪边诊脉边道:“暂时保住了条命。帮他擦一下嘴上的黑血。”青竹道:“我不要,你用你的手帕给他擦。”说着扭头去倒水。惊雪诊好脉,只好掏手帕替他擦掉嘴唇的黑血,又擦了擦他衣服上的血迹。青竹端了杯水来雪儿喝了,雪儿道:“让蒙大哥他们进来吧。”
于是青竹方去开门,蒙之恩等进来问了情况。惊雪道:“咱们回客栈去吧。”蒙之恩忙命小田来背江岸。
那家主人忙道:“不如在此将养着,我也好谢谢诸位救命之恩。”惊雪道:“就不打扰大叔了,还要带他回去处理伤口。那恶人应该不敢再来了。不过还是要小心些。若有亲戚朋友,暂时躲出去几天也好。”那主人忙就跪下磕头,众人将他扶起。
小田背上江岸,小杰、书生左右护着,一行人便回客栈去,惊雪让蒙之恩等先上楼,自己在门外对丁、沈二人道:“今日多谢搭救。”丁子旺道:“我们原是官门中人,保护百姓是分内之事,姑娘不必言谢。”沈州青道:“我也是奉少门主命保护姑娘,帮忙救人的。”
惊雪心想:“他们跟了一路,既非敌意,只怕有所求。”因此说道:“我猜想二位一直跟着我们的吧?不然怎么会出现得这般几时?又说这些话。只是我们姑娘家的被人这样跟着总是不自在。既然是友非敌,依我看,不如二位留下门帖,改日我再登门拜访岂不好?”他二人听她如此说,心下欢喜,也担心一直跟着适得其反,如今也算是结交上了,故此都道好,便进客栈写了帖子后,告辞离去。
江岸被救下后安顿在同福缘客栈,一直就昏迷着。蒙之恩等问青竹是如何发现的他,青竹便将过程说了。惊雪上楼来,又给江岸手上的伤口重新做了处理。小田说:“天也快亮了,大家回去歇息会吧,我一个人在此守着,天亮后小杰再换我,要是有什么情况我再叫你们。”于是大伙方回屋歇下。
惊雪洗净了手帕,只在床上打坐,卯时叫醒青竹,又唤了伙计打热水来,二人洗漱后到江岸这边来,小田开门见是她俩,说:“怎么不多睡会,天还没亮呢。”惊雪道:“再过来看看他,他可醒过?”小田摇头道:“没有。”惊雪给诊了脉说道:“小田哥你外头守着,我再给他施回针。”小田应了出去,将门带上。
青竹问:“他怎么还没醒?”惊雪回:“伤得太重。”说着仍旧扶坐起来,为他运功疗伤。约摸一刻,江岸又吐了小口黑血,略微睁了睁眼,便又昏睡过去。青竹忙取架子上的毛巾给他擦了擦血迹。
疗完伤后,青竹仍旧问了一回,惊雪道:“比先好多了,还要养些时日。若当时再晚一时半刻,只怕??也算是他命大。这史牍真是害人不浅,怎么会有人拿人血练功?”正愤怒之间,猛地眼前一黑,晕乎乎地站不住脚,竟直勾勾的往下栽。
所幸青竹一把紧紧抱住,唬得不轻,惊雪让她别喊,只道:“我没事,太累了而已,坐一坐就好。”于是青竹扶她凳子上坐下,方开门去,却见蒙之恩几人也都起来了,小田道:“我料二位姑娘一会要走,所以我把大伙都叫醒了。”书生道:“当真一会就走?”惊雪点点头。蒙之恩问:“他怎么样了?还没有醒?”惊雪道:“好多了,天亮后应该能醒来。”
因就要离开,见蒙之恩等人又是一帮可交知己,因此也说了面具之事,便都卸了妆相见。大家欢喜。惊雪笑道:“等东方大哥和李大哥来了,蒙大哥替我们道个歉吧,以后还有相见之日,再赔不是。”蒙之恩笑道:“不必客气。不是什么大事。”
惊雪又道:“你们且等一等,我们回屋开个方子给他。”说着,两人回屋去,写了方子,又留了一封信给江心。再装扮好面具,收拾好了东西复到江岸这边来。几人见都带上了包袱,便说:“天还没亮呢,再去歇会,吃了早饭再动身。”惊雪道:“怕误了时辰。蒙大哥,这瓶血铃兰丹和这封信还有方子替我转给江心。江岸就托你们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