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水月轻轻打开草席,里头是一席棉被包裹着,将棉被打开,见镜花还如睡着一般。
水月见了,顿时五内俱伤,呕出血来。
青鸟见状就要去扶,霜菊忙拉住摇了摇头,二人相看泪眼,也猜出水月之前要办的事与这人有关。
水月把镜花扶坐起来,取锦帕擦了擦镜花身上的散土,抱在怀里哭得好不心碎。
半天才抱起镜花,霜菊二人忙打开棺木。水月将镜花轻安进去,替她整理齐整,把锦帕绑在她的手腕上,又取出头钗擦了擦,仍插回镜花发髻上。
水月抚着她的眉眼,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为什么这样傻,该死的是他们,你瞧,钱筹来了。”
说着取出银票,像要给她看一般,只将银票放到镜花身旁,滴着泪道:“早知我当时就该带你走,是我丢下了你,都怨我。”
说着取匕首割了一绺长发放在镜花手中,看了好一会,忍痛盖了棺。
三人将棺椁拉至东山,寻了一高地葬了,立了一碑。
水月当时用匕首刻上“镜花水月之墓”六个大字,又取来酒祭上,便靠在石碑上吃起酒来。
霜菊去弄些晚饭来也不吃。青鸟二人生了火,坐到一旁的山石上守着。
听水月与镜花说话,有些是她们知道的,有些是她们不知道的。
两人听得也是心疼不已,只依偎着淌泪罢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三人皆不觉间睡去了。
次日大早,霜菊,青鸟醒来,看水月靠在石碑上睡着,见清那情景,大吃一惊,眼泪霎时便夺目而出。
二人忙过去叫醒水月,水月见她二人泪流满面,却微笑道:“哭什么?”说着伸手去给她们擦泪。
霜菊、青鸟捧着水月的头发,呜咽难止。
水月一看,两鬓皆白,头也花了不少,笑道:“幸好把青丝留给她了。”
二人一听,更加伤感难已,哽咽央求道:“门主,咱们回家吧,回家去,求求夫人,咱们不出来了,不管什么武学不武学,江湖不江湖的了。”
水月道:“傻丫头,不回了,我还有正事要办。萧擎不死,我怎么对得起镜花。还有云风一家子的仇,我不替他报,他泉下会怨我。”
霜菊哭道:“没有人会怨你,门主,你也不跟我说,我们也只干着急,好好的头发都白了。”
青鸟道:“咱们先下山吧,这上面凉,你不能再这么糟践自己身体了,我们也疼,他们泉下有知也疼。”
水月道:“好了,别哭了,扶我起来吧。镜花的事以后告诉你们。”
二人将水月扶起,水月对镜花道:“你了了你的缘,就安心去吧,我也去了我的,我定叫这萧擎不得好死。如果不能回来看你,咱们来世再见吧。”
三人才下山,天便下起了大雨,春雷滚滚的。
水月因病在农家客舍养了两日后,方备马北上,一路探听萧擎下落,不在话下。
如今只说那州府尹查了几日案,才查清冷兆司的死与逛幻烟楼有关,是因镜花之死而起的仇杀,却还不知道凶手确系何人。有人说是男的,有人说是女的。
这府尹心里头便更加犯难起来,天天思虑:“且不说一时抓不住凶手,就是抓住了又如何是好?
“若据实上报,冷兆司乃因宿妓与人结仇,因幻烟楼一女子,被另一名不知是男是女的掮客所杀。
“别说他一方州刺史名声俱毁,个中还有他家姐乃神兵阁冷夫人,又有冷夫人之女乃今上爱妃,另还牵扯海平候之子。
“我一小小府尹,报上去到不到得了圣上跟前还不一定,难免大家声誉俱毁。最后不过说我昏聩,丢了这身官服便罢了,只怕生家性命难保,还要累及家人性命。若不据实上报又当如何是好?”
这日,也查到了西象山,见乱葬岗上镜花尸身已不见踪迹,料是被凶手另葬别处去了,心下倒暗叹这凶手是个有情有义的。
接着不过派几人去问问守墓人,查了一圈不见镜花之墓,也就作罢。
正是为难之际,便想到了第一个赶到案发现场的人李子牧。因此决定去探一探他的口风。
于是这夜里便匆匆去拜访李子牧,将心中难处一应托出,又说:“我心下倒想报个因公殉职,大家留有颜面,只是怕这事漏出去也是个死。唉,还请李将军帮我谋划谋划才好,王某实在感谢不尽。”
李子牧见他虽无实干之才,倒也不曾欺压百姓,也算兢业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