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贵人这么一说,果然众人的脸上充满了愤然之色。
她似是没有瞧见一般,继续开口道:
“我听说皇后娘娘赏赐了一串天竺国进贡的赤金盘螭玛瑙璎珞给宜贵人,怎么没见宜贵人戴呢?我是没见识的,倒想见见皇后娘娘的赏赐,给咱们姐妹开开眼。难道是因为看中了皇后先前送的那副头面?”
果然皇后听到这话,脸上虽然依旧是温柔表情,程绾却分明瞧见她的眉眼间闪过一丝耐人寻味。
“是啊,宜贵人。难道本宫送的礼物你不喜欢?”
程绾就知道俞贵人有此一问,也因为如此,让她心中更加笃定了两人之间的勾连,慌忙起身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嫔妾是舍不得。”
皇后讶然,“宜贵人何出此言?”
程绾脸上流露出了一丝赧然,“皇后娘娘是嫔妾敬重的人,既然是皇后娘娘所赐,嫔妾生怕戴坏了,也放在格子里,生怕有一丝半点的损害。”
皇后仿佛松了一口气,笑道:
“宜贵人就是会说话,既然本宫送你,自然就是你的。你要时时戴着,方显得对本宫敬重。更何况本宫见你年纪轻,能够压的住那玛瑙璎珞。除了你,本宫实在不知道还有谁配得上戴它。”
这样一说,霍贵妃冷笑一声。
“皇后娘娘也太会讲话了。怎么这红色也就宜贵人配得上,这满屋子的宫妃们竟然没有配用红色?这真是奇怪了,倒是让一个身份地位的贵人露了脸。难道皇后是因为瞧着宜贵人比较顺眼吗?”
霍贵妃这样一说笑,满屋子宫妃们笑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
程绾小心翼翼地开口:
“贵妃娘娘,嫔妾是因为感激皇后娘娘赏赐因此才不敢戴着,您送给嫔妾的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金簪,嫔妾也是没舍得戴出来的。”
听到程绾这么说,霍贵妃冷笑一声,嘟囔着:果然小家子气。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贤妃扫了一眼程绾,道:
“我往日瞧着宜贵人不过是仗着年轻颜色好,得到皇上的喜爱。现在看来倒是我错了。程贵嫔倒是嘴笨的人,被皇上禁足。宜贵人年纪轻轻倒是生了一张巧嘴。”
众人已经知道贤妃平日话里有些蠢笨的,本来没人搭理。冷不防听到她提起禁足的程贵嫔,也知道是个想搞事情的。
皇后也知道她蠢,此刻讲话,就当个开心解闷的。
“贤妃怎么说?”
贤妃先笑了,道:
“皇后娘娘,臣妾从前听到个笑话,先掌不住笑了,请皇后恕罪。给您和各位姐妹听了趣儿,解个闷儿。各家姐妹听了可好笑不。”
皇后知道她向来心思简单,也想听她说笑话。
“从前有一户人家,兄弟三人,只小媳妇嘴最是巧,什么事情都要掐尖,却能够得宠——”
说着,她停了停,眉眼朝着程绾这边飘过来,程绾只当做不知,装作兴致勃勃地听她开口。
贤妃瞧她望过来,眉眼一翻,“巧媳妇最得公婆的宠爱。一日她做了饭,公公回来说这饭真香,能吃三大碗。她就嘴快地开口说:‘这是我做的。’公公吃到第二碗,吃出来几粒沙子,巧嘴媳妇说啊,这是大嫂淘的米;公公又闻了闻说,怎么这饭有一些糊味,巧嘴媳妇说:这是二嫂烧的火。”
说完,她就掌不住笑了,“皇后娘娘,您说这巧嘴媳妇嘴生的多巧。啧啧,明明不是她做的,好事就落在自己身上,坏事就推到旁人身上,可是会做人。”
皇后点了点头,似乎意有所指。
“嗯,以本宫看来,这巧嘴媳妇倒是个耍奸猾的。错了就是人家,好的就是自己,真是要不得。”
其他宫妃知道贤妃指的是程绾,都彼此瞧了瞧,一脸了然。
“是啊,臣妾也是这样认为的。有些耍滑头的人,仅凭着嘴巧,倒是让人笑话。”她朝着程绾瞥了一眼,眉眼带着笑道:
“宜贵人可不要比照着自己,本宫可不是对着你说的。”
程绾点头,露出一脸诧异。
“贤妃娘娘,后来呢?”
“什么后来?”贤妃一头雾水,忍不住回道。
“嫔妾正听着起劲儿,怎么就没了呢?这巧嘴媳妇后来呢?”
本来笑话就是笑话人的,若是对方没有意识到自己,笑话也就索然无味了。
贤妃听到程绾如此一问,一脸嫌弃地开口:
“宜贵人没听明白吗?这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