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知道皇后娘娘气急,她是自幼的心腹,只得上前劝慰。
“娘娘,您清者自清。这件事情不是咱们做的,皇上怎么都不会查到咱们身上,眼下皇上夺了您的权责,奴婢倒是觉得这是好事。”
“你说什么?”皇后以为自己听错,略略沉吟,眼中精光一现。“你是说——”
沉香郑重点头。
“宜贵人遇到贼人的事情,本来就是个悬而未决的事情。内务府的贺胜都上吊死了,这不是一件无头公案吗?现下若是娘娘去查办,您向来不管这些,怎么能查得出来?到那时,恐怕人都怀疑是您做的。”
皇后眸光闪闪,缓缓点头。
“是啊,看似今日的所有不利都与本宫有关。本宫不若躲到后面,不是本宫做的事情,她们自然抓不到本宫的错处。还有一样,祖父若是得知本宫被皇上夺去了管理后宫的权责,你说他老人家会不会在朝堂上找皇上要说法?我猜啊,咱们的皇上也是有忌惮的人,他就不怕那些御史大夫们的口诛笔伐?”
她冷笑着,摆弄着金光闪闪的护甲,满眼筹谋。
“我就不相信,霍明珠那个贱人能够嚣张几日?且让她去办吧,为皇上彻查后宫杀手的事情,办不好的话,她也会被皇上厌弃的。”
沉香点头,心中深以为然,眼见皇后眸中重新有了神采,这才放下心来。
“皇后娘娘果然深思远虑,奴婢是远远不及的。只是有一件,今日那宜贵人看似柔弱,谁想到竟然是个勇的,还敢算计那闯进后宫的杀手?奴婢今日也算是开眼了。她平日那种做派是不是故意给咱们看的?”
听到沉香如此说,皇后思忖,半晌冷笑着把玩手中的如意道:
“先前我还以为她是软弱可欺的,如今看来还是可用的。这样的话,也让我对她有了新的考量,或许她并不想表现出来的那么蠢。”
“娘娘眼光独到,自然不是奴婢这等人看得出来的。单看她能够得到皇上宠爱,就不是旁人能够做到的。”
皇后点头,自她从王府出来,就没有哪个女子能够得到皇上的荣宠。
先时霍贵妃能够得到皇上独宠,那也是她的身份在那里,父兄都是朝中重臣;至于其他几位妃子都是身世清白,高门嫡女。
唯有宜贵人,倒是与旁人不同。
她出身低微,又是庶女,再得宠能到哪里?
只一件让她委实放心不下,进宫还没有侍寝,就能够得到皇上的青眼,还封了贵人,如今更是入主储秀宫正殿。
再看其他贵人,都不过是住在各宫偏殿,身份和地位怎么能够同日而语?
“且看吧,让本宫瞧瞧她的本事。”
转眼已过三五日,宫中一切如常。
养心殿。
曹淳一瘸一拐地走进门来,朝着沈珩昱打了个千儿。
“回皇上的话,那件事情奴才已经查清楚了。”
沈珩昱翻着奏折,一边用朱笔批阅,一边开口道:
“是谁宫里的人?”
曹淳垂下头,开口道:
“经过奴才查问,发现死的那个小春子已经进宫两年倒是家世清白,另一个没了踪影的刺客已经在冷宫后的一口深井中找到了尸首,已经泡得五官模糊,奴才在他身上找到腰牌,确认了他的身份叫李亮。”
“经过奴才探查,知道这人是服毒而死,又见他手掌上有老茧,显然是个练家子。奴才才起了心思。查出了他的身份,他原是护国公府被赶出门的护院,因偷盗被赶出门,无人敢用走投无路,竟然净了身入宫做了奴才。”
“前些日子他遇见了贤妃娘娘,想要进到贤妃娘娘的长春宫服侍,却被贤妃娘娘身边的喜鹊瞧见说他不中用,贤妃宫里人已经够了,不缺他一个。
谁知道,那人竟犯了糊涂,想要立功给贤妃娘娘当投名状。因他平日在咱们养心殿当值,知道宜贵人得宠,竟然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想要害了贵人,因此才生出事端。“
“奴才又问了平日里跟他相熟的太监,也都说他平日里就闷声不语,谁想到他竟然是为了当贤妃娘娘宫里的掌事太监,也真是——”
曹淳摇头,满脸不可思议。
“依你看来,竟然是那刺客的缘故了?并没有幕后指使?”
沈珩昱挑眉,满眼审视,眼睛一眨不眨望着曹淳。
曹淳扑通一声跪倒,满脸惶恐。
“皇上,请您一定要相信奴才啊。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