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绾一进宫就得到了皇上的宠爱,未曾侍寝就晋了位份,封了贵人,早就惹眼。
然,她重生一世,若是连这点荣宠都要小心翼翼地获得,怕不是要永远小心谨慎地活着?
上一世,她倒是生怕自己行差踏错,最后也丢了性命。这一世,若还是如此低调,怕不是重蹈覆辙。
她要做皇上宠妃,自然不能够让这些嫔妃们欺负了去。
如今,她更是胜券在握。
听到俞贵人的趣事儿,众人都议论纷纷。
“想不到宜贵人竟然是这种人,平日里瞧她眉眼清秀,谁想到是个心思深的人。”
“可不是吗?宜贵人平日娇弱,忍气吞声,想不到竟然是个有大主意的人。”
霍贵妃本来把玩着手中的玉如意,耳听得众人议论,瞬时想到了那日自己派人去储秀宫请皇上,竟然吃了闭门羹,皇上让她自己寻太医。
一念至此,心中针刺一般,她向来独得皇上恩宠,感受雨露之恩,却始终无人能够与她媲美。
就连皇后都对她的言行虽然颇有微词,却始终不敢轻试锋芒。
程绾不过是小小的贵人,刚刚入宫,竟然敢夺去皇上对她的宠爱。
她凌厉的眼风朝着程绾瞧过去,“宜贵人,你怎么说?难道是故意欺瞒皇上,你的胆子可是不小啊。”
贤妃听到此处,内心已经按捺不住,站出来指着程绾呵斥道:
“贵妃娘娘,臣妾瞧着宜贵人可真是个有心计的。咱们后宫里面各位嫔妃都是兰心蕙质,对待皇上更是此心昭昭,日月可鉴。若是让这样的人身处后宫,恐怕皇上会被她妖言惑众。如今您可是协理后宫,若是让这种人存在,恐怕会祸及整个后宫,咱们不得不早做打算啊。不如娘娘今日就整治了她,免得她祸乱君王。”
程绾瞧着霍贵妃的护甲紧紧扣住桌沿,显见已经被贤妃说动,马上就要对她动手。
她不慌不忙道:
“贵妃娘娘,能容嫔妾说一句吗?”
霍贵妃满眼难掩对她的厌恶,胸中激愤情绪几乎要压制不住。
若是真的如贤妃所说,宜贵人如今甫一进宫,就如此得宠,若是站稳脚跟,日后如何晋升不可预判。
不若她今日就料理了她,反正有众人在此作证,皇上又心疼她,自然无法责怪她。
眼见程绾开口,她倒想听听她的辩解,无论她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她被杖杀的结局。
“宜贵人还有话说,那就说吧。众位姐妹都对此心有疑虑,不如宜贵人跟大家说清楚,以免你说本宫不给你解释的机会。”
众人听到霍贵妃如此说,显然是已经给宜贵人定了罪。尽管她们入宫都是想要获得皇上的宠爱,皇上雨露均沾自然是好的。
若是有人想要一家独大,比肩皇后和贵妃,就该死。
程绾感觉到众人的目光已经聚集到她的身上,不慌不忙地开口说道:
“敢问众位姐妹,若是当日侍寝后该如何自处?有谁想要蓬头垢面,涕泪交流,对皇上的问话置若罔闻,将自己最丑陋、最难堪的一面展示给皇上呢?”
听到程绾反问,众人一愣。
什么?蓬头垢面,涕泪交流,还胆大包天地将皇上的关切熟视无睹,是不要命了吗?
她们哪一次侍寝后,都是强自挣扎着,将自己最温婉娇美的一面留给皇上,彻夜难眠呢?
难道程绾敢吗?
一想到面前的美人在皇上面前毫无形象地出现,皇上没有厌弃,还真是让宜贵人走了大运。
程绾眼见众人眼睛里面闪烁着退缩、惊恐、后怕,和一脸鄙夷,都知道自己的问话问到了众人心里,她满眼凄然:
“我自幼就落下了遇雷惊厥的毛病,那日刚好打雷,嫔妾惊恐万分,虽然心中不想让皇上见到自己丑陋的容颜,却也无法控制。当时皇上想要责罚,在看到嫔妾孤苦无依的时候,也是动了恻隐之心吧?”
她朝着霍贵妃磕头,眼中已经是泪珠滚滚。
“嫔妾深知自己胆小的毛病,也知道自己入宫之后,再无姨娘的呵护,也要保全自己。那日,眼见刺客提刀想要杀人,却被小春子公公拦住。嫔妾本弱质女流,眼见人拦着,定然要逃脱,不过也知道就凭自己深夜难辨东西,自然难逃刺客毒手。嫔妾深知再也无法保全自己,也要拼得玉碎,拿出姨娘送给嫔妾的发簪就要刺喉。
想到临入宫时,姨娘跟嫔妾说的话——无论如何都要保全自己,她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