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天也对大臣们这样说过?!”韦小宝忍不住抬眼细看了康熙,是刮目相看的看,能把局势看得这么透彻,小皇帝不简单啊!
韦小宝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康熙皇帝今年二十岁,但这里习惯讲虚岁,也就是说他的实际年龄应该是十九岁,已经不能算是小皇帝了,不过真的还很年轻。
如今大清一半的国土都几乎沦陷,康熙在这时候还能这样沉着冷静的分析问题,让韦小宝对这个年轻人很赞赏。
没有去计较康熙言语中的轻慢,只实事求是的解释道,“陛下猜错了,这些军国大事兵部尚书他们不会出来乱说,是我自己这么认为,正好和陛下想到了一起。”
“当真?”康熙一喜,对他笑,“小桂子,你还真是长进了,你为什么也会这么认为?要知道朕今日和朝中的那些大学士,尚书们议了半天,他们也还都在各持己见的争论不休,也就明珠能猜到朕的几分心思。”
“我为什么会这么想?”这个解释起来话就长了,和这些天全国各地的战局有关,也和他的经验有关,那是在战与火中历练一生后才会有的宝贵经验。
韦小宝看康熙靠在床头连眼睛都睁不开,很担心自己解释到一半他就会睡着。
“皇上真想听我说吗?”
康熙不耐烦撩他一眼,“废话,朕问你你就说!”
“臣觉得几句话说不清楚,我站在这里,陛下躺在床上,这个样子也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难道你也想躺上来?”康熙又想起了自己叫韦小宝来的初衷。
刚才让刘进忠叫他来是带着几分恼意的,恨铁不成钢,觉得自己都把那么条明路指到他眼前了,他还在一门心思的想走旁门左道。既是这样自甘堕落,那自己也没必要和他客气。
这会儿发现这小子好像天生能讨自己欢心一样,几句话一说就让他心情舒缓,还隐隐升起了一点知己之感。没必要客气变成了有点高兴喜欢,而国事繁忙沉重他也的确需要偶尔的放松一下。
论到会揣摩人心思,奉承讨好,能比过韦小宝的也真不多。
犹豫了片刻之后就往床里面挪了挪,“那你脱了衣裳躺上来说吧。”
“这……也好。”万一自己说到半路康熙睡着了,他也能跟着睡一觉,睡醒再接着说。
上一次和年轻的朋友躺在一起,不知疲倦的彻夜畅谈还是少年时代在香槟地区一所军校上学时候的事情。那时候大家都对未来充满了憧憬,谈论话题最多的就是政治,年轻的学生们对政治的见解十分幼稚但激情昂扬,现在回想起来,那真是个天真美好的年代。
小皇帝的邀请勾起了他心中一段很久之前的记忆,虽然已经相隔久远,但是其中的青春激情并没有随之褪色,反而更加生动鲜活的出现在脑海里。
除去外衣,踢掉靴子,“麻烦皇上再往里面躺躺。”
康熙忽然想起一事,“等等,让刘进忠带你去洗洗。”
韦小宝以为陛下是让他睡前去洗漱,“臣吃过晚饭从家里出来前洗干净了。”
康熙立刻起疑,“你难道这些日每天都是提前把自己洗干净了再进宫来?”
“是。”
“他妈的,你小子做事还挺有毅力,只是怎么都用在这些地方了!”
韦小宝晚上进宫来就是为了在侍卫处找个地方睡觉,洗干净再来比较省事,不晓得这和有毅力有什么关系。
借一句才从康亲王那里学来的话,不伦不类的回一句,“皇上谬赞了。”
为防康熙睡着,紧接着就说起了自己对平定三藩剿灭叛乱的看法。他认为吴三桂因为立志想做皇帝,所以是重中之重,必须全力清剿,耿精忠和尚可喜两个野心没有吴三桂那么大,可以先拉拢试试。至于中南,东南,安徽,甚至察哈尔那些小股的反叛,都不过是想要趁乱捞些好处,不访先给些小好处,他们自然就不闹了。
康熙闭着眼睛点头,“小桂子,你真是说到朕心坎上,你其实十分聪明,要是肯好好安下心来学些东西,日后在朝中当能担得要职。”
“我在学,但是基础太差,很难在短时间里有什么成绩,不如就挑自己擅长的先做。”韦小宝现在已经搞清楚,此地人所说的做学问是要读通经史子集,会写漂亮文章,他如今大字都不识几个,堪称基础非常之差。
“挑你擅长的先做?你能擅什么!”康熙在心里暗笑,觉得这惯于偷奸耍滑的小子被自己夸了一句就开始大言不惭,想起韦小宝曾说过他家里是扬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