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稍早,他代替了他的父亲斗牙王出门巡视了西国的领土,只不过巡视到一半,他父亲的属下便急急忙忙跑来找他,说是他父亲匆匆忙忙离开西国,独自前去对付打算对十六夜和她那即将出世的孩子的龙骨精。
得知这个消息后,即便对那个人类再怎么不满,他还是跟着离开西国,前去寻找他的父亲,而在他到达他父亲和龙骨精的战场时,龙骨精已经被封印了,他的父亲虽然已经离去了,但却留下了足以让他追踪他去处的血腥味,只是他没有想到,在负着这么重的伤的时候,他的父亲却还是想着要赶去找那个人类女人。
「你要阻止我吗,杀生丸?」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那强大的父亲要为了脆弱的人类而如此轻忽自己的身体,只是,他也觉得没有明白的必要,因为他永远也不会像他的父亲一样跟人类扯上关系,所以他只是回答道:「我不会阻止您,但是在走之前还请您把丛云牙和铁碎牙交给我杀生丸。」
「那么想要力量么,」他的父亲突然低低笑了几声,「你为什么渴求着力量呢,杀生丸?」
觉得他的父亲应该是在考验他的决心,所以在回答的时候他一边在心里斟酌着措辞:「我应该走的是霸者之道,而只有拥有力量才能打开那条道路。」
「霸道吗?」喃喃重复了一遍后,他的父亲又再度问道,「杀生丸,你有想要守护的东西么?」
听见这个问题时,萤火的模样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只是想起两人几个月前在那座人类的城池的谈话,他便马上开口说道:「我杀生丸,不需要那种东西!」
「那萤火呢?」
见他的父亲明明知道他和萤火的状况还这么问,而他的父亲还是导致他和萤火现在的关系的最主要原因,所以他并不认为他的父亲问出这样的问题是出自于关心,而是出自于嘲讽。紧了紧双拳后,他选择嘲讽了回去:「萤不是那种需要倚靠他人守护的柔弱女人!」
出乎他的意料,他的父亲并没有回应他的话,反而是转移了话题:「回去西国后,替我跟萤火说一声抱歉。」
说完之后,他的父亲便变成了犬妖的型态,并且迅速往人类城池的方向跑去,而他的父亲所经之路都留下了大滴大滴的血。
「无聊。」
对着他的父亲远去的白色背影,他只是转过身,冷冷地吐出这个字眼,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父亲最后所说的那一句话让他焦躁不已,所以他便下意识加快了回西国的速度。
一回到西国,他便马上前往他母亲的房间所在的主院落、打算告诉他的母亲关于父亲的去向,只不过一到内殿,他便看见平时沉稳、训练有素的仕女们都一副匆忙慌张的样子,其中一个仕女手上捧着的盆子里还装着满满的血水,其他的手上也有着许多沾血的布条。
嗅出那些血是属于萤火的后,他先是一愣,随后便迅速往血腥味最浓的方向走去。
他母亲的房门并没有拉上,所以一站在门口他便看见了萤火就这么毫无知觉地躺在了房间的地上,身上穿着的便利短版和服被解开了,胸口和腹部都有着不小的伤口,其他地方也有着许多刀伤和擦伤,她身下的白色床铺沾染了大片的血迹,即便她的身旁围着两位西国最好的女性大夫不停用妖力替她治疗,那两处伤口却仍旧不停地冒着血。
他几乎是从她刚出生时就看着她了,但是这却是他第一次看见她这副模样,所以过了许久,他才用着干涩的声音说道:「萤她……」
「受伤了,你以为龙骨精真的会好心地等到你父亲赶过去才去攻击那个女人么?!」平时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一副从容样子的他的母亲难得用着焦躁的口气在说着话,并且在向他解释的时候还吩咐着一旁的仕女小心喂萤火吃药,以免治疗到一半就失血过多撑不下去,「既然知道了原委就给我出去,杀生丸,萤火现在的这个样子不是你该看的!」
对着他母亲那充满厉色的表情,他其实很想出言反驳,只是想起两人现在只是表兄妹的关系,所以再次看了眼萤火身上的伤口后,他便转身走出他母亲的房间,并且就这么背靠着门边的墙站着,听着里面的动静,无能为力地等待着,等待着。
一直到了黎明时分,他母亲的房内的骚动声这才稍微安静了些,而他的母亲也主动出声唤他进去,只不过在他进去时见到的仍是闭着眼躺在床铺上的萤火,只是身上的和服已经被换成了白色里衣,一旁的大夫们的神色也仍是凝重的。
「真是非常抱歉,虽然已经将萤火大人身上的那些小伤都治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