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觉得我在这种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做出一些过激的事也是可以原谅的。
这是一种人类的本能。
强调!本能!
“啊——!”
裘达尔的这一声近乎惨叫的叫喊后,终于把手放开了。
我猛地从水里钻出来,用力地呼吸,当新鲜的空气再次涌入肺部,进而至全身后我才终于缓了过来。
嗯,感觉好多了。
但是与我正好相反,另一位就很不好了,正以一个微妙的姿势抱身弯腰,像是在忍耐某种剧烈的疼痛。
罪魁祸首的我当然是明白自己刚才在情急之下做出了什么事,一拳打在他两腿之间的这种事其实也是迫于无奈。
我不自在地干咳一声:“你还好吧,要不然等下去冰敷一下?”
“……闭嘴。”
好吧,我闭嘴,谁叫他刚才差点淹死我,我的劲儿也不过用了两分罢了。
等安静了下来,我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裘达尔没穿衣服,这个姿势看着还挺诱人的,那个优美的肌肉线条和白皙的皮肤,简直就是犯规。
我不自觉捂住了口鼻,从浴池里爬了出去,开始故作镇定地绞干身上的衣服。
“你没有死,为什么没有来找我?”裘达尔已然平息了疼痛,或者说是愤怒。
“……”我的手一顿,然后继续做绞的动作,没有立刻回答他。
原来这就是他愤怒的原因。
可听到他这么说了以后,我突然也火大了。
一直处在被动的我,一直被埃尔萨梅紧紧盯住的我,一直被反复进行残酷实验的我,有什么办法能去找他?
那个时候明明与他只有一墙之隔,却依旧没有办法将自己就在这里的讯号传递给他。
可他居然现在反过来问我?
难道要我说就是你们、你们埃尔萨梅把我害到这副惨状的吗?!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调整了自己的表情。
再抬头时,我单手抵上他的胸口,故作轻松地调笑道:“好了,这位俊俏的小哥,真是谢谢你替我解围。”
是的,不管出于感情还是环境,现在的我无法坦率地去面对裘达尔,我并不想承认自己。
我毫无顾忌地看着他,自顾自地继续说着:“骗了你真是抱歉,如你所见,我不过是进王宫偷窃的盗贼,不小心被该死的国军发现了,没了办法才躲到了这儿。”
我的谎话说完了,依旧保持着微笑,可裘达尔并没有表态,面无表情地回望着我,猩红的眸子不眨一下,水顺着前额的发丝滴下,顺着脸颊的弧度滑落到我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