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的拍摄完成后,赵思见飞去了青城,假装有事的顾魏干脆假戏真做去了顾氏,剩下的四个人就按照之前说好的去吃火锅。
吃火锅不聊天就太无趣了,而且现在没有镜头,大家讲话也能肆无忌惮一点。
白添问任嘉贤:“你怎么会想来拍摄这个综艺?”
刚来的第一天,白添也问过陆浅这个问题,陆浅当时以为是挑衅。
“我说一时冲动你们信吗?”
白添一脸懵:“啊?”
任嘉贤叹气道:“我跟家里发生了一些矛盾,刚好看到了节目组招人,就报名参加了这个同性恋综。”
陆浅捕捉到了某个关键:“你家里人还不知道你的性取向?”
得到任嘉贤的肯定答复后,白添倒吸一口凉气,想当年他跟父母摊牌可是做了不少准备的,但依旧免不了一阵鸡飞狗跳,当初什么狠话都放了,也就近几年关系才有缓和,他现在回想那个场面都牙疼。
“那你……呃,就是这次休息期间,节目就开播了,你没问题吗?”
任嘉贤凄凄惨惨一笑:“我感觉我要完蛋了。”
他有一对控制欲非常强且异常保守的父母以及一大堆教育家般的亲戚。他的上一代和上上代都喜欢生很多很多的孩子,留给他们这一代的就是数不清的“观察员”和“评论家”。他们观察你的生活,评价你的生活,插手你的生活,还想要改变你的生活。
任嘉贤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他只要做错一件事,亲戚们就会接力教育他。
不得不说落后的小村庄给那些人的教育事业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他们不用跋山涉水,只要出门转角就能面对面地教育犯错的小孩。
他觉得自己要崩溃了,因为他即便工作了也无法改变这种现状,逢年过节回家,就有人问他为什么不当老师,为什么不当医生,为什么不去考公务员,进而跟他讲解做这些职业的好处,并对他现在从事的工作大批特批,最后还要补上一句,你是高材生,轻轻松松就能找到好工作,赶紧换份工作干。
这些话任嘉贤都要听吐了,可那些亲戚们还没讲腻。
当然,他的父母也不站在他这边,父母让他好好听长辈的意见,并在亲戚们说完后再做一番教育。
他不敢想象,工作的事他们都能如此大动干戈地进行劝诫,仿佛他不是干销售,是在外放火打劫,那性向的事呢?
餐桌上的气氛一时有些凝重,任嘉贤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故作洒脱道:“其实没什么,我已经长大了,他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大不了先不回家,在外住几天。”
“不然你这几天住我家?”
白添同情心泛滥,不过脑的话脱口而出。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他现在情况特殊,被狗仔拍到任嘉贤出入他家,网友能直接让他们就地结婚。
任嘉贤想想觉得不妥,拒绝道:“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有地方住,不至于无家可归。”
一顿火锅大家吃得各怀心思,散场后就各奔东西了。
路泊文吃完火锅回到公寓,就看到早已等候在客厅的经纪人。
“李哥。”
经纪人横着手机屏在玩游戏,朝路泊文的方向一抬眼,又重新垂下眼睛:“你等等,我打完这把。”
路泊文自然没有听经纪人的话等,直接进了卧室,拿上换洗衣物去洗澡。
他不喜欢自己一身的火锅味,能答应一起去吃火锅已经是奇迹了。
路泊文坐到经纪人面前的时候已经换上了睡衣,头发也已经吹干。经纪人已经习惯了路泊文的我行我素,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没什么立场去管路泊文,他的工资还是路泊文发的。
“什么事?”知道经纪人没什么重要的事不会直接来找他,路泊文直接开口询问。
“听方白说,你跟陆浅关系不错?”
路泊文回忆了一下两人的相处过程,还有那盒放在他卧室书桌上的巧克力,“嗯”了一声。
经纪人面露难色,这就是既要拿老板钱又要管着老板的弊端,有些话他都不敢直接说,生怕自己被炒鱿鱼,但不说吧,又感觉对不起自己的职位。
“有什么事直接说。”
路泊文不喜欢底下人一个屁分三次放,问一句说一句,整得他像什么丧尽天良的大恶棍。
经纪人舔了舔唇,斟酌着道:“这个陆浅……情况有点特殊。”
“嗯?”路泊文没想去查陆浅,但经纪人这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