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泊文:“出去透透气吗?”
说是出去透气,潜台词就是提前开溜。
路泊文不喜欢社交,但身份摆在那,总有人往上凑。这个宴会是陆家的场,路泊文怎么说都要给陆董几分面子,这时候不走,等陆董找过来就很难脱身了。
陆浅也明白这个道理,正准备跟路泊文“出去透气”,就见人群骚动起来。
“那不是你小叔吗?”
路泊文看过去,还真是。
路泊文的小叔路屿桥算是路家一号风云人物,他是路老爷子的老来子,比路泊文大三岁。路老爷子对这个小儿子是毫无底线地宠,路和鸣对这个弟弟也是关爱有加。
当然,路屿桥如此出圈并不是因为家人的宠爱,而是因为他自己的出格和张扬。
具体的内情路泊文不知道,他只记得路屿桥读高中的时候,路老爷子对这个护得跟心肝宝贝似的小儿子发了很大的火,父子俩就此结下矛盾,连后来路老爷子去世,路屿桥都没回来看过。
不过路老爷子终究是宠这个小儿子的,给他留了路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只是路屿桥一点没要,在路泊文成年的那天,当作了成年礼物送给了路泊文。那是路泊文收到的最贵重的礼物,但这份礼物却是送礼人恨不得有多远丢多远的烫手山芋。
路屿桥跟路老爷子闹僵的同时也没闲着,路泊文成年的时候,路屿桥创办的公司已经初具规模。
除此之外,路屿桥还是花边新闻的常客,别人都是藏着掖着,路屿桥偏不,换个对象比拿杰出青年企业家还要高调。
如今,路屿桥创办的公司已经是南阳排名第一的企业,同时也是花边新闻最多的总裁……
路泊文不准备打招呼,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转身,路屿桥就揽着自己的男伴走了过来。
确切地说,那是路屿桥新换的小情人,是路泊文没见过的生面孔。
这时候再装没看见路屿桥就不礼貌了,路泊文控制住自己不转身离开,看路屿桥距离自己只有三步远了,开口唤道:“小叔。”
嗓音干净微沉,带着点初雪般的凉意。
路屿桥点头应了,捏了捏小情人的腰:“不叫人?”
小情人有些犯难,能叫路泊文的称谓太多了,叫错了怕金主不高兴。最后,小情人挑了个非常普通的叫法:“路先生。”
喊完人,他又怯怯地去观察路屿桥的表情。
路屿桥似乎是冷笑了一声,嘴角勾起,眼神玩味:“他是路先生,我也是路先生,你觉得合适吗?”
小情人抖了一下,他知道路屿桥生气了,但他又觉得路屿桥并不是在生他的气。
陆浅看戏看得正起劲,就感觉到路泊文扯住了他的衣袖。陆浅顺着路泊文的力道,往后退了一步,有些莫名其妙。
下一秒,清脆的耳光声让陆浅怔住了。
宴会上的人很多,全都光鲜亮丽的,衬得脸肿了一半的小情人更加狼狈了。
要路屿桥顾及他人的体面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所以路屿桥脸一沉,路泊文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为了避免殃及无辜,路泊文带着陆文退远了些。
陆浅难掩惊讶,嘴巴不自觉张大。
“小叔。”路泊文阻止了路屿桥继续殴打小情人的行为。
路屿桥包人价格高是出了名的,但路泊文觉得这是那些人应得的。他今天要是不出手阻拦,这个男人可能会被打进医院,而这个男人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不过叫了他一句“路先生”而已。
路屿桥看了路泊文一眼,松了松领带,还算给路泊文面子,没继续自己的暴行,但他把小情人丢宴会上,自己离开了。
不用问,路泊文都知道这个男人跟路屿桥绝对是一起来的,现在路屿桥自己走了,这个男人就要自己回去了。
“那个……”男人嗫嚅着道,“谢谢你。”
路泊文多看了这个男人两眼,他发现眼前这个男人跟小叔的某位朋友很像,看来这个人是沾了那个朋友的光,被路屿桥看上,同时也是因为那个人被抛下,替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受了路屿桥的气。
“不用。”路泊文收回视线,他不同情这个男人,这本就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路屿桥不会少给他钱的,用那些钱打车回家,绰绰有余。
陆浅饶有趣味地观察着那个男人,他从这个男人身上看到些楚楚可怜的意味,不好说到底是装的,还是由内而发。
陆浅翘起嘴角,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像是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