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骨骼,浑浊地鲜血不断地流出,顷刻间这小小的沙屋被血腥味充满。
“废物!”那男人冷笑一声,随手将拧下的手臂抛向一边,然后便是冷冷地看着乌鲁,出乎意料地没有继续去侵犯若兰。
乌鲁不断地退后,直到撞到墙壁后才脚下一软滑坐在地上,大量的失血让他的意识逐渐消散,他努力地睁开眼睛,一点一点将脸扭向若兰的方向,剩余的左手在空中虚抓,似乎想要握住什么,但最终因为过于虚弱而坠落在地。
眼睛可以看到的范围,世界越发的模糊,从乌鲁的视角中,只能看到那男人的背后走出一个稍矮一些的人影,那人影不断地放大,放大……鼻腔中略微闻到熟悉的梦桑花的香味………。
淡淡的,让人心中生出暖意的味道。
“乌鲁啊,自己逃走,不要管我!”
温柔的声音传来,近在耳边。
“若兰……我怎么可能丢下你……”
“是吗?可是你太弱了,留下也没用呢!”
“太,太弱了……没用呢……我,我明明发过誓,发过誓要保护……”
“嗯?”
从桌子上下来,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到乌鲁身边,再俯身到他耳边低语的若兰,忽然直起身子环视四周,嘴角带着一抹冰冷残酷的笑意。
只见一丝丝黑气从地底钻出,在空中游荡数周后,像是终于找到了归宿,簇拥着向乌鲁那断掉的右臂涌去。
肘部的肉芽微微颤抖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生长,拉长,形成血红色的丝线在空中舞动,下一刻,那些血丝“唆”的一声射向掉落在沙屋另一边的断臂,将其整个拽了回来,连接断面的血丝一阵收缩,原本断掉的手臂竟是奇迹般的恢复如初。
紧接着,墨绿色的鳞片从右手的皮肤下钻出,将肘部以下的部分完全覆盖,形成了森森的鳞甲。
整个看起来就如同蜥蜴的脚爪一般,但是手指的部分又大是不同,五根手指软趴趴地垂下,更像是乌贼的触手,半透明的粘液不断顺着触手滴落,落在沙地上发出滋滋作响,溶出了几个浅浅的坑。
当一切变化终止之时,乌鲁睁开了眼,他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无比的脸颊上显出异样的红晕,原本漆黑的双眸呈现诡异的暗红色,嘴角更是抽搐似地扭曲,让清秀的小脸变得狰狞可怖。
他的意识已经在这变化中逐渐恢复。
“搞什么啊,居然是下位魔器中的垃圾--腐蚀触手。”
“为了唤醒这种废物魔器而整整浪费了五天的时间,这值得吗?若是破坏‘镇魂石’的事情出现了纰漏的话怎么办?安娜?!”
“怎么?你是在质疑我吗?”
“不,我怎敢……”
“那天我确实从他的身上看到了相当恐怖的气息,至少也是上位魔器中的顶级存在,我的真红魔瞳不可能出错!”
“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这家伙不过是个废物而已。”
耳边不断传来这样的对话,眼中的画面也逐渐恢复清晰,乌鲁终于能够清楚地看到在自己面前交谈的两人。
“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啊?为什么若兰她,她会和那个男人在说话?还有,那男人为什么会叫她安娜?!安娜?是谁?”
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让乌鲁完全无法接受,他隐隐觉得一个自己无法接受的真相正要被揭露。
“要杀了他吗?”高大的男人抬起眼皮看了眼乌鲁,随意地问道。
“杀了他?这家伙可是真心照顾了我五天呢,不过……”若兰弯下腰来将脸凑到乌鲁的耳边,丰满的胸部一阵摇晃,“你煮的粥,真的,很,难,喝,呢!”
这温柔熟悉的话语化为刺骨的毒箭,一瞬间刺入乌鲁的心中,这一刻,他感觉到比手臂被扯断还要强烈的剧痛。
“所以啊,还是杀了……”若兰细声细语道。
话音未落,乌鲁已经察觉到尽在咫尺的杀机,他右臂上的腐蚀触手在本人的意识尚未反应过来前,已经猛的像橡胶一样拉长到极限,触手的尖端准确地缠绕住右边墙壁上的架子,强大的弹力瞬间将乌鲁的身体拉离原地。…。
“轰”的一声,乌鲁原本靠着的那面墙壁裂开无数裂痕,由沙土聚合而成的墙壁被破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刚觉醒便能自如操控魔器?还是个天生的魔器掌控者嘛,倒也不是一无是处!”缓缓收回造成如此结果的纤细手掌,若兰稍显意外地望着乌鲁右臂上那恢复原状的腐蚀触手,忽然展颜一笑,那笑容分外冷艳,完全看不到半点乌鲁熟悉的温柔和乖巧。
乌鲁口中大喘着气,后背靠在墙壁上才勉强站立,他望着那个被惊人的力量打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