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算不如天算,光脚的偏怕穿鞋的。凉介是没反应过来,只不过被我挠得喉间嗷嗷嚎了一声,手臂下意识夹紧,紧接着就立刻蹬脚起身要回头——他倒是忘了,他刚在这儿蹲了十多分钟跟我闹别扭,估计那脚早就麻花了,哪里还有起身的劲儿。我干完坏事下一秒就想跑,医院里休息了几天养娇惯了腿脚,抖抖腿,还没退出去,凉介已经经历起身——脚麻——踉跄——往后摔——那么大的个子,就那么一头砸到我身上的场景转换= =
姐姐当时就给砸了一个头晕脑胀蛋碎至极。
我去!
到底还是自作孽不可活么(#‵′)凸
怀抱着凉介实在不受的身板儿,姐姐倒在地板上一抹一把辛酸泪,凉介还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他正以一个十分刁钻稀罕的角度,倒在姐姐身上一十分微妙十分难以言说的部位上……
姐姐没有动。
他也没有动。
脑袋略略蹭了蹭,估计是在寻思体会身处位置的微妙触感。良久,僵硬,屏息,跟被掐着了脖子一样,一点一点回头——
脖子转到一半,还未触及我目光,卡住,一个翻身,连滚带爬从我身上起开,眼睛瞪得我几乎以为他是见鬼了-_-#随即半步没有耽搁,一点看不出刚刚摔跤那坑爹相,屁股上点了火冒烟儿似的,落荒而逃钻进自己房间,“铿”地一声落了锁,而后再没了动静。
= =
姐姐半天才站起身来,坐回沙发上,揉着肚子沉默了。
……他不会以为2得没分清楚地方,以为自己脑袋上刚枕着的不是姐姐的肚子,是……吧?O_o
谁娇羞
“琴枝,你吃这个看看……你不是一向最喜欢吃这个了的嘛……看看,龙马跟凉介都长这么结实了,就只你还弱不禁风的样子,还要挑食,是不是?要乖乖听话吖……”
= =
我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没有反驳,认命地吃掉大岛妈妈夹到我面前的烤肉跟青椒,顺便飞了小不点跟凉介一人一个小飞刀。
小不点瞥我一眼,低头扒拉自己碗的,当没看见。凉介头都没有抬起来过,整个晚上都闷在碗那里只管吃,一句话也不说。
姐姐不知道他不是真让下午那事儿给吓着了= =虽然很想说乃真的分不清姐姐肚纸跟胸的差别么(#‵′)凸!
况且要计较也是被占了便宜的姐姐计较吧,乃在这儿摆出这么一副纠结害羞的样子郁卒毛线啊我去-_-#
小不点貌似也注意到了凉介的反常,瞄了我一下,见我不给反应,扭头傲娇扒饭不看我了。我食不知味地在众人的关照下扒掉整碗饭,想说帮忙洗碗,被赶出来要我去跟小不点他们玩。
玩玩玩玩毛线啊=皿=凉介早就躲回书房去了。小不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加穗里姐姐瞅着他朝我打了个眼色,笑咪咪地跟着她的未婚夫出门了。大人他们摆开架势扯淡下棋各干各的各回各家,我在厨房门口傻站了一会儿,不知道要不要往小不点身边凑。
布吉岛为神马,总觉得这孩子从回来之后看我的眼神的带小刀呢,一飞一个准儿。
难道是因为木有去机场接他么=皿=
我轻咳一声,往小不点旁边晃荡几圈,吸引过来他的注意力,示意他去外面等我。
这孩子眯着眼望了我一刻,才起身走出去。小身板儿身体素质不错嘛,时差神马的他现在都还□着没回房间睡觉去。
我跟越前一人一边坐在庭院的长廊上,顺手还从厨房顺了点儿小饼干跟果汁出来。庭院外面是深黑色的天幕,圆圆的月亮,跟散落的若隐若现的星星。刮着一点儿小风,也不觉得闷热,挺舒服的。
越前并不特别迟吃零食,看来刚刚那一顿也吃得挺撑,只是端了果汁在手里,轻抿了一口便放下了。我往口里扔着小饼干,一口一个咔嚓咔嚓随意地咬着,漫不经心地问他洛杉矶的比赛一些具体的细节,随意聊几句我在青学碰到的事。不过略去了不二周助有参与的部分没说。
龙马神情散漫地撑着身子仰脸看天,墨绿的猫眼在这样的天色下看来很是诡丽好看,不知道他是不是困了,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我。
夜晚的凉风穿过长廊,从这一头窜到那一头,吹起夏衣轻薄的衣摆。
一年没有回来,也是一年没有过这样在夜晚在这样的地方促膝长谈或是沉默安然的日子了。
不过少了凉介。
想起他今天闹别扭时又急又气又羞射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