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对视，谁也没有往前再迈一步。

空气弥漫着一股死亡般的气息。

到这个点出来跟他正面撞上，想来之前已经有了证据，应行舟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她是从哪儿得到了风声？是阮苏，还是房东？

关惜的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应行舟，眼神里有愤怒和屈辱。她跟他有深仇大恨，根本不想让他靠近，也不想让他同情和可怜。

声控灯灭了，一片黑暗，而死亡气息愈来愈浓。二人呼吸加重，似乎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扼住了脖子。

应行舟轻咳一声，声控灯重新亮起来。

关惜眼睛里有盈盈的泪光，她不敢眨眼，那样会在他面前掉眼泪。倔强的对峙了几秒钟，她带着恨往后退，进了自己的屋子，用力地甩上门。

应行舟站在原地，看着关惜的房门。声控灯又灭了，楼道再次陷入黑暗里。

他想去跟她说话，或者道歉，但那扇关着的门，将他们隔开。

站了有十多分钟，关惜那边没有任何动静，应行舟打开出租屋的门。他把门锁扣起来，在门后放上一张椅子，留着一道缝隙。如果关惜要过来说点什么，不用敲门。

不过，要跨过这一道障碍，却不是那么容易。

……

关惜进屋去擦掉眼泪。亲眼见到住在隔壁的应行舟，想到这几个月来，自己的一行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她身体颤抖了，牙齿磨得“咯咯”响。

她真的不想跟应行舟有任何交集，同住一层楼，她都感觉到非常地窒息。

她也不想跟他的人际关系接近。甚至恨不得现在就马上能搬走，或者离开蓉京，再到应行舟找不到的地方去。

这一夜，隔着一堵墙住的两个人都没有睡着。

早上七点钟，关惜给陆慎打电话：“陆经理，我有事要跟你说。”

陆慎疑惑：“这么早有什么事？”

“急事。我想现在见你。”她语气急促地说。

一大早打电话过来，大概率是跟那个男人有关。他说：“我还没起床

“我可以过去找你。”关惜抢着说。

大清早就想过来找他，想来是很重要的事情。陆慎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到景南方的会所等我，在那儿去公司顺路。”

关惜想都没想：“好，我现在马上过去。”

她穿好衣服鞋子，拎上背包，“噔噔噔”地跑下楼去。

这边应行舟听到动静，赶紧开门出来，只见她的背影在拐角一闪而过。他快速走到阳台去，等了两分钟，关惜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她的脚步急促而慌乱。

他在微信上给谭承发消息：【我被关惜发现了。】

想了大半夜，他总觉得破绽应该是从阮苏那边出来的。

过一会儿，谭承发来一条语音：“你嫂子给她介绍了两个活儿，她为了表示感谢，请我们吃饭，还给雅静买了一个洋娃娃，她喜欢得不得了，当场就说比应叔叔买的好看。”

应行舟抿着嘴角想，这真是天意。但凡她换种礼物，雅静都不会说漏嘴。

谭承的语音接着进来：“发现就发现了吧，这样你也不用再藏着掖着。她要是多留个心眼，在门口装监控，你更尴尬。”

应行舟回他：【我知道了。】

关惜一大早跑到会所，把景南方惊到了。他打电话问陆慎：“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人家一大早到这儿来堵你。”

陆慎一边调转方向盘一边说：“她打电话说有急事，我要去公司，你会所顺路而已。”

“切！有什么事不能去公司说？”景南方不屑地说。

“我也想知道呢。要不你去问问她？”陆慎打趣道。

“我才不操心，影响我睡觉。”景南方说完把电话挂掉。

陆慎加快速度，往会所开去。

车子横停在会所门口，他挂好手刹就下车去。会所营业到半夜，关惜大早上过来，保安都还在睡觉。

他房间的门是掩着的，推门进去，就看到关惜垂头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十分沮丧。

“大清早的，找我有什么事？”陆慎开口问她。

听到声音，关惜抬起头来，眼袋肿得厉害，脸上倦意浓厚。陆慎吓一跳：“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被人伤害的吗？”

她摇头，眼光落在他的身上，却一直没开口说话。

看得处来，她现在内心很纠结。

陆慎到她旁边坐下，从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