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轴——现在

“什么核心驱动理论，其实只对十级以下的超能力者有用。你不仅不受限制，而且根本就是多核并行的。对吧？”阿莱桑转头朝她短暂的一笑，还是一副笑不露齿很守男德的样子。

艾丽诺仍然沉默不语，整个脸僵着，看不出喜怒哀乐来。她也不是不想有所反应，可惜情绪的海洋已经开始暗流涌动，她绝望地苦苦压制着说不出话来。

阿莱桑继续说：“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反正他们的研究表明你给自己施加了能力限制，也就是催眠了自我。但是这个限制是随时可以解除的，你自己也很清楚，对吧？”

艾丽诺听他连着两个“对吧”的反问，有点绷不住了。悻悻地甩开他的手，气呼呼地站起来一脚把面前的小石子踢到河里，将那两只野鸭吓得各自分飞。

她一回头，瞪着阿莱桑那张优雅俊美的脸，有些气急败坏地问：“你为什么要让我想起来？我限制自己当然是有原因的！”

阿莱桑舒展着两条长腿，但并未起身，而是很温和地望着她：“你不仅限制了自己的核心驱动，连所有的行为模式都限制成了以‘爱’为驱动。你把其他情感都打包埋起来了，对吧？”

又是一个“对吧”。

艾丽诺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了：“你以为我自己没有试着探测过能力极限吗？——在最初的几个月就试过，试得实在太多了……”她暗暗打了个冷战，“你知道这里所有的实体、动物植物、人类，在四维空间都不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吗？越往高维走，你的认知越不够用，随便一个念头都可以让这个三维世界发生天崩地裂的变化……”

“我懂。”阿莱桑出奇的镇静。

艾丽诺倒退回来仍旧坐回椅子上，这次已经不再与他隔着一大块空地，而是并肩而坐。

“我曾经差点分裂成原始粒子消失在高维世界，也曾经扰乱了时空规律而差点导致这个世界毁灭。幸好那时联盟找到了我，让我学会了控制自己的能力。但是我仍然选择催眠自己，只留下最无害的‘爱’驱动。”她消沉地叹了口气，缓缓说：“可是这样人差不多成了一个空壳，没法支撑自己活下去。所以我只有到你们中间生活，寻求一点温暖和支持。”

她转脸望着阿莱桑：“现在，你把我的能力唤醒了，是为什么？……这不是和你们研究所的宗旨背道而驰了吗？”

阿莱桑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不曾有过的惊恐和慌乱，他郑重地说：“因为你现在处于极度危险中，再不把能力释放出来，就来不及自救了。”

“哦？我能有什么样的危险，来自敌对方吗？”艾丽诺一皱眉，“我和艾尼奥拉联手，应该不难应付吧？”

“危险并不来自你以为的方向，艾丽诺。”阿莱桑眉头皱得更紧了，脸色越发沉重。“你们主席，并不像你想的那样……你要警惕她。她正在做的事情，可能比你们的对立派更加可怕。而且她必须把你控制在手中才能成功。”

“什么？！”艾丽诺一惊之下直接跳起来，“你什么意思？”

阿莱桑叹口气，拉住她的一条胳膊：“你能不能不要激动，听我说完？”

艾丽诺使劲甩开他的手：“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该听谁的了……难道就凭你突然从天而降说了一大堆不知真假的话，我就去怀疑当初引导过我、救过我的命、五年来并肩战斗的朋友吗？”

“艾丽诺，她从一开始就催眠了你！”阿莱桑被逼急了，直接甩出了一颗重磅炸弹。“从你进联盟那天起，她就给你悄悄下了一个咒。你们联盟内部肯定有心理医生，而且是你从来没注意过的人，比如秘书、会计甚至接待处前台之类的人。你被催眠了以后没有任何感觉，但是只要有一天她觉得时机到了，就会像启动一颗定时炸弹一样，也许只需要在你的耳边说一个词……”

“然后我会怎么样？”艾丽诺冷笑，“呯的一声炸了？”

阿莱桑面对她的冷嘲热讽并不气馁，耐心地解释：“然后你的身体倒退机制就会启动，先是超能力减退，然后身体慢慢向低维度坍塌。这也是你当初急匆匆赶回总部的原因。”

“你……你胡说。”艾丽诺这下有点吓到了，慢慢退回去坐到椅子上：“你是说实际上我是被催眠了自己启动了崩溃模式？”

阿莱桑怜惜地看着她：“你本来根本不会崩溃，那些什么治疗标准流程对你这种高阶超能力者来说完全是多余的。都是联盟对你的洗脑。”见艾丽诺没有反应，他又补充说明：“当初我超能力爆发之前就是天生神力，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