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是怎么了嘛？！”

门口探进一颗金色的脑袋，然后又迟疑地折进房间，来到艾丽诺跟前弯腰看看她。接着直接蹲下仰视着面前这个哭得稀里哗啦的人问：“喂，你怎么了？以为我死了吗？”

艾丽诺被他一逗忍不住顺手呼了过去，但手到中途却顿了一下，一把将他的脑袋拉过来靠在自己腿上。

安雅大惑不解地脸贴着她大腿，朝雷曼打着手势询问怎么回事。雷曼叹了口气走过来，轻轻在艾丽诺边上坐下，伸胳膊把她搂进怀里。

艾丽诺放下毛巾，泪眼朦胧地抬眼看着雷曼。安雅终于蹲不住站了起来，朝旁边正要趁机溜走的小石头发出了询问的表情。

小石头皱皱眉头，脸色严肃地摇摇头。正想悄悄退出房间呢，艾丽诺却用毛巾擦了一把脸，从病床上跳下来拉住他：“等等，我有件事情拜托你和你父亲。”

雷曼仿佛预感到她要说什么，脸色一恸：“艾丽诺，别——”

“抱歉。”艾丽诺低下头轻轻地说，不再管他渐红的眼眶，直接对着小石头说：“既然安雅回来了，说明导弹已经被他搞定。等下我送你们回去，拜托你安排大家把食物都吃了，吃不掉的带走。还有旧房子里的礼品也拿走，就当我们临走送给大家的礼物。”

“什么？！”安雅直接跳了起来，“你啥意思？！”

小石头不解地问：“怎么你们不回来了吗？连婚礼也不举行了？”他依次看了看哭得眼都肿了但神情坚定的艾丽诺、大眼睛里含着泪水欲言又止的雷曼以及一脸茫然的安雅，最后只好点点头：“好吧，你放心，我会照办的。”

“为什么婚礼不办了？我已经把两颗导弹给搞定了呀！”等小石头走了以后，安雅有些生气地质问艾丽诺。

艾丽诺还未回答，雷曼已经一把拉过她，眼红红地问：“是不是阿莱桑和你说了什么？你就那么相信他说的，一点都不信我？！”

艾丽诺猛地抬起头来：“我当然想相信你，希望他说的都不是真的。——那你回答我，什么叫‘空间之母’？谁是‘终结者’？又是谁，把一个害羞腼腆的社恐训练成了完美的情人？”

她每问一句话，雷曼抓着她的手就松一分。等最后一个问题问出来，他的手便彻底从她胳膊上滑落，幽怨的眼神注视着她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把好好的事情都毁掉？！”

小14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了：“你们究竟在说啥？！——好，你们不说，我出去问你那个老情人……”

这下，艾丽诺和雷曼突然又达成了共识，一左一右拉住小14的胳膊把他拽回来。安雅也不是真的要去问阿莱桑，只是虚张声势，他趁机转回身，双手抱胸左右看看：“那你们快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没有毁掉什么，”艾丽诺继续无视小14的追问，仍然直视着雷曼说，“因为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好的事。有想过我的感受吗——突然发现身边最亲近的人，一直都是……都是带着任务在和我相处！”

“不是这样的。”雷曼打断她，“我爱你在先，任务在后。正是因为爱你才接下这个任务，因为我不忍心看到你重复前辈的命运。”

艾丽诺点点头：“所以你是温和改良派，你的想法就是，只要我俩相爱，我就会自愿放弃超能力，和你生儿育女传宗接代，下半辈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她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感动，“难怪你一再想确认我是不是爱你，我把小孩拿掉你又那么生气……”

“不是生气，是失望。”雷曼叹了口气，“我的好意和苦心，你全都不能理解。”

艾丽诺有些哭笑不得：“你事先不说明，我怎么来理解你的好心？——你想的是只要我足够爱你，一切都可以接受，对不对？”

小14终于放弃追究原委，听天由命地往病床上一坐，长叹一声不说话，自己生闷气去了。

艾丽诺继续说：“刚才我睡着的时候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躺在病床上，不能说话不能动，超能力也没了。然后你进来干了什么？！——和我发生了关系，和一个没有思想、躺在病床上不能为自己做主的植物人！然后你跟我道歉说这是被迫的，否则就会和小14一样被害……”她越说越生气，忍不住出手推了雷曼的肩膀一下：“你说，这是不是我那些前辈的遭遇？！”

雷曼被她推得倒退一步，脸涨得通红为自己辩解：“我正是想避免发生这样的事情，才接受这个任务。要知道如果我不接，联盟中其他男人就会接——”

“我呸！”艾丽诺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