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通过空间折叠返回到家里时，头发都有点微湿了。因为艾丽诺刚开始解释自己的计划还没说几句，一场说来就来的秋雨就不期而至。

艾丽诺有些懊恼地从浴室里拿出浴巾擦着头，抱怨道：“讨厌，我早上才刚洗过头。”

阿莱桑头发短，只稍稍用一块毛巾擦了一把就干了。他微笑地看着艾丽诺的一头及腰长发道：“我们逃回来已经够快的了。——刚才一开始吓了我一跳，还以为你真的要像你亲生母亲要求的那样去自杀呢。”

艾丽诺闻言脸色一变，整个人仿佛被人突然打了一拳似的缩了缩，然后苦笑一声说：“可惜我还不想死，不能遂了她的愿了。”

阿莱桑放下手里的毛巾，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走到她面前低下头用双手捏着她的肩，说：“艾丽诺，有些话我其实很久之前就想对你说了，因为我一直很奇怪——明明你是世界上最强的超能力者，却经常表现得很不自信，遇事第一想到的就是逃避。你知道为什么吗？”

艾丽诺被他那双纯黑色的双眼看得有些发懵，重复了一遍：“为什么？”

阿莱桑重重地叹了口气：“因为你从小就被养父母忽视，觉得自己不配拥有最好的。现在你亲生母亲又是这种状况……但是，你听我说——”他突然把一只手从艾丽诺肩上抬起来捧着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不要觉得自己没有超能力就配不上雷曼，在我看来你是最好的，配他绰绰有余！别被那个陈丽莎影响了，她的心里只有仇恨。而你是我见过的人里最聪明最有个性的，你不应该也没必要去把她说的疯话往心里去。懂吗？！”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还把手掌心里艾丽诺的脸捧着摇晃了一下，以强调自己的观点。

艾丽诺望着他傻傻地点点头，虽然知道他为了鼓励自己免不了有些夸大其词，仍然是被感动到了。她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笑，然后问：“那我将要走的路是不是也是一种逃避呢？”

阿莱桑放下捧着她脸的手，慢慢又重新把手掌滑落到她肩头，语气变得沉重了些：“这不能怪你。但没想到出路之前，这是对各方面都好的一种权宜之计了。等你想到解决办法了，也许有一天会回来？”

艾丽诺心口不一地“嗯”了一声：“也许吧。但是，”她突然想到什么，胸口像被一个大锤子猛地敲了一下，两眼炯炯地抬头望着阿莱桑：“当年，我要是稍微有点勇气多想想，而不是一下子手足无措地逃避，我们就不会分开的吧？”

说完这句话她的眼泪已经下来了，有些无助地望着阿莱桑。而阿莱桑已经想也没想就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心，连声安慰：“这不怪你，那时候你才几岁，又被人催眠了。——我那时候也幼稚，有自我中心，所以没给你足够的安全感，你才会不敢把真实情况告诉我。”

他摩挲着艾丽诺的头发，又把她的脸扳起来擦去泪水：“现在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互相之间不要再埋怨了吧？”

艾丽诺点点头，不好意思地抬手擦擦眼睛，苦笑着说：“现在我们成‘仇人’了，至少表面上是。”

阿莱桑低下头与她相视一笑，缓缓放开她。艾丽诺有些遗憾地从他怀里退出来，但是就在最后一刹那突然又靠过去，抬起手抚上阿莱桑的眼角额头。

阿莱桑微微一怔。这个动作是那么熟悉，很多年前艾丽诺最喜欢从抚摸他的眉眼额头开始，然后变成亲吻和相拥，再然后就到了让人脸红心跳的缠绵互动阶段……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怎么眼前的人却一点都没变，看着他的目光还是那么充满了无条件的爱意。

艾丽诺轻轻用手抚了一下阿莱桑的眼角，说：“你看你都有鱼尾纹了，我给你弄一下，这样——”说了一半却越说声音越低，因为她发现阿莱桑正用专注的眼光看着自己，而且俯下身来脸越凑越近。她内心开始狂跳起来，以至于不得不停下说话声。

她知道不应该再期待什么，却仍然忍不住希望会发生一点奇迹，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她也会停下手头的一切翘首以待。什么空间派之间的倾轧、什么亲生母亲的蔑视、什么过去和未来，那些不过是过眼烟云而已，唯一重要的只有眼前。

一切都像从未远离过一样，那么新鲜又那么熟悉。相吻在一起是那么默契，回吻过去也是那么自然。而其他的一切真的都不重要了。

2

六年前当艾丽诺刚开始与阿莱桑在一起时，之前几乎没交过什么男朋友。而阿莱桑则不同，他年长5岁，作为世界级的体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