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空的?”
李落红一怔,刺入眉心的长剑轻轻抬起。
随即,
一张美貌的皮囊挑在了剑尖之上!
正是郑惜梅的模样。
只是双眼处,留了对空洞。
李落红只感毛骨悚然,急忙将这美人皮囊甩向一旁。
这才来得及看一眼这皮囊之下的尸身。
尸身无头,观其形体,应是个岁数不大的男子。
尸身上还穿着件衣服,样式很是眼熟。
“这……是郑员外身边的那小厮?”
李落红身侧,一股香风袭来。
他扭过脸,却发现柳怜情站在了身旁,贴的极近。
“是了。我与大哥入府时便见过这小厮一面,服饰形貌,一般无二。”
李落红点头说完,却见柳怜情神色严肃起来。
她指着这地上的无头尸身,一字一句道:“郑员外骗了我。”
扶天门打听到消息,这赤岗城内似乎有欲宗之人活动过的踪迹。
于是,便让柳怜情来了此处。
柳怜情打听到郑家之事后,便以想要与郑家商谈赤金矿之事为由,见到了郑员外。
她想要赤金矿,郑员外想救自家千金。
在柳怜情言说可以请动先天武修出手时,郑员外很果断地答应了以此交换赤金矿的提议。
郑员外说,郑家内并无异样。
只是自家女儿,自从戴了一张面具后,便疯疯癫癫,整日喊着有人要杀她。
逼不得已,郑员外只能把郑惜梅关在屋内,不与人见面。
因此,柳怜情误判了郑家形势。
美人面的作用很简单。
当有人戴上它后,它便会变成一副美人皮囊,裹挟在人身上。
无论男女,无论老少,只要穿上这皮囊,便能成为个活脱脱的美人。
任谁来了,也瞧不出破绽。
世间有几般人,不好一副好皮囊?
尤其女子,更是如此。
可问题在于,它会将佩戴者的生机,逐渐吸食的一干二净。
最终化作一具枯尸,空留一副美丽的皮囊。
柳怜情本觉得,郑家之事,无非是郑惜梅得到了美人面,经不住诱惑戴在了脸上。
当郑惜梅感到生机消散时,慌了神智,以为是得了什么病症。
于是便让郑员外,找人来医治。
如果仅仅是这个阶段的美人面,柳怜情自然不足为惧。
若不是被李落红打乱了节奏,当时见到郑惜梅的第一面,她便已经下了杀手。
“也幸好那时没出手,那个郑惜梅恐怕也只是一张皮囊,真正由郑惜梅化做的美人面,恐怕早已经躲在了暗处。”
柳怜情叹着气。
“那你所说的郑员外骗了你,又是何意?”
李落红问着,心里也认可柳怜情的说法,怪不得那时他感觉郑惜梅不是活人,原来皮囊之下,仅是具枯尸!
“美人面有两种,一种便是那个面具,仅能以皮囊吸人生机。
而另一种,便是第一个佩戴美人面,并被其夺了神智之人!”
“而这个由人转化而成的诡异,会不断散布美人面,借此来汲取生机血气,将一处地域,化作满地皮囊的诡地。”
说到此处,李落红明白了为何柳怜情会说自己被骗。
从进了这郑家起,李落红便从未见到过除去那青衣小帽的小厮之外,任何一个下人!
这样一个大户人家,怎会只有一个仆人?
而连这小厮都成了一副皮囊,那么……其余的仆人呢?
答案不言自明。
这郑家,早已成了所谓的诡地!
而这样的规模,已经超出了柳怜情能力的极限。
可那郑员外言谈举止,分明与活人无异。他对郑惜梅的感情也全无虚假。
若是那郑惜梅被美人面吞噬,他又怎会任由其祸害府内仆人?甚至还不惜花重金,托人来医治郑惜梅?
李落红心中暗想,可无论如何,今日柳怜情会沦落险地,郑员外脱不得干系。
趁着这点时间,柳怜情也调理好了状态。
“无论何种缘由,放任诡异残杀常人,该杀!”柳怜情眼中满是冷意,半晌后,又突然看向李落红。
“李少侠,我要去寻那郑家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