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斜的太阳打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季元吃完饭就靠在树上消食，哑巴在收拾残羹，季元歪着头，单手当靠枕倚着，视野里的人忙碌。

季元用余下的手折支草苗，摸索着想叼在嘴里，却碰到了面上的兽皮，她扯下来，嘴里嚼着草根。

火还在烧，曳动的光映上哑巴的侧脸，衬得他的眉眼明灭不定，季元转头看向别处，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她看他，哑巴总能在下一秒和她对视，所以她总得先一步收回视线。

“走吧。”季元站起来，随口吐掉了嘴里的草根，右手拎着那张覆面的兽皮，走到哑巴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哑巴踩灭火星，才抬头看向她，然后微微一怔，没多久就恢复表情。

季元看着好笑，率先往前去，途中似乎想到什么开心的事，左右手来回摆动，带出阵阵气流。

“唉，你怎么总喜欢走前面。”季元看着留给她一个背影的哑巴，无奈的摇了摇头，几步上去与他并排走。

哑巴沉默了，似乎并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走的速度又迅速了些，始终比季元快上一步。

季元也不说话了，要劝怎么能劝过一个倔驴呢，她放缓步子，跟在后面晃荡。

果然，前面的人也变慢了。

季元咧了咧嘴角，就这么慢悠悠的往队伍的方向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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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时候回来？”高壮的兽人即使坐着，却仍然能让人感觉到一种震人心魄的威慑力，使人望而生畏。

闻堰看着面前盯着自己的兽人，不自觉的抠紧手指，说话都有些结巴，“我，我也不知道，雌性说她出去狩猎了，可能晚点就会回来。”

对面的雄兽人没说话，目光依旧紧紧的盯着他，闻堰被看得发毛，不自觉伸手摸了几下后脖颈。

“我能相信你吗？”兽人又问，声音透着几分威严。

闻堰看着对面手肘抵在腿上的兽人，连忙回答：“当然可以。”他露出个笑容，希望对方别像个审犯人一样审他。

对面的兽人看到他这个反应，倒是放松了下来，他收敛了一下神态，转个话题，“你是她的伴侣吗？”这话说得随意，却浅浅透出一丝在意。

闻堰却突然抬头看了对方一眼，眼底含着酸涩，他闷闷道，“不是。”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北映雌性呢，他虽然不认识这个兽人，但也能隐隐感觉出来他是强的。

与这些人相比，他好像没有一丝优势，怪不得北映雌性看不上他。

岁野放下手，看着对面的兽人一瞬间变得颓丧，脸上闪过苦涩自嘲无耐这些情绪，他捏紧手指，又打听起来，“那……她有伴侣吗？”他问得小心翼翼，似乎带着期盼。

“没有。”

对面传来失魂落魄的声音。

“她是什么族群的呢？”

“不知道。”

“那她有没有什么爱好，或者说禁忌……”

“不知道。”

岁野重新看向闻堰，辨别他是否在撒谎，闻堰心不在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见过她的相貌吗？”岁野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他的视线锁住闻堰，细细观察他的面部表情。

“见过。”闻堰低头看着地上的枯叶，语气有几分颤抖。

岁野盯着他，什么都没再问，却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一定很漂亮吧……

岁野不说话，两人之间陷入静默，沉闷的氛围在扩散。

残阳如血，暮色渐起，地面摇晃着斑驳的光影，像价值无城的一堆碎珍珠。

一阵凉风卷起草叶纷飞，有几片飘零着落在岁野身上，而岁野仍然看着远处之景，双目微微失神。

他学着丢掉软弱，学着让自己强大，学着管理那些纷杂的事务，只是为了让自己有找到她的资本，有保护她的能力。

他真的不能……再丢掉她了啊……

所以，这次他真诚的希望那个飘渺的答案是令他欣喜的。

远处依稀传来的脚步声打破了二人间的沉默。

岁野一个闪身躲起来，不容置疑的命令传到闻堰耳边。

“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来过。”

闻堰呆愣着，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但岁野已经管不了多少。

风在呜呜吹着。

在前面走着的哑巴突然停下来，做了个不要动的手势，季元驻足，不禁警惕起来，因为她看到了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