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疼。

全身传来一阵酸痛，方子澄猛然睁开眼睛，一脸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发现周围都是些穿着病服的病人，顿时就愣了一下。

自己这是医院来了？

这时两个模样有七八分相似的女孩走了进来，一个身着职业西装，气质高冷，看上去颇有一种职场女强人范。

另一个则是一身休闲运动装，却给人一种凌厉的感觉。

见两人径直朝自己走来，方子澄莫名有些心跳加速。

“你醒了，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休闲装女孩微微一笑道。

“就手有些酸疼，应该没什么大碍。”

方子澄揉了揉胳膊，问道：“是你们带我来医院的？”

“那当然。”

女孩得意一笑，问道：“说吧，怎么感谢我们。”

方子澄想了想，小声问道：“要不请你们吃饭？”

从小到大，他很少跟异性相处，所以请客吃饭是方子澄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好啊好啊。”

出乎意料的，女孩竟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随后又说道：“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

“我叫夏月，夏天的夏，月亮的月。”

夏月指了指一旁的高冷女王，嘻嘻笑道：“这是我姐，夏冰。”

方子澄挠了挠头：“我叫方子澄，很高兴认识两位姐姐。”

“噗。”

夏月先是一笑，随后板着脸道：“这声姐我认了，可先说好，我今年才读大三。”

“了解。”

方子澄犹如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随后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坐起身道：“快到饭点儿了，要不咱们先去吃饭？”

“等一下。”

这时，一名护士跑进来，看向方子澄问道：“方先生，请问您家属在不在医院？”

方子澄愣了一下，好端端的找家属干嘛。

“家里人不在蓉城，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跟我说。”

护士看了夏月姐妹一眼，又看了看方子澄，点头道：“行，请跟我来。”

......

肿瘤科主任办公室，李旭海看着方子澄年轻的面容，心里很不是滋味。

对方昨晚被送来时是他接的诊，在检查身体时发现其皮肤暗沉，干燥粗糙，当即便安排做了肝脏方面的检查。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竟是肝癌晚期。

可对方才22岁啊。

即便他见惯了生死，此刻也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方子澄也感觉到了异样，强挤出笑容问道：“那个...李医生，我身体没问题...啊？”

没有，你身体很好，一切正常，都是我诊断错误。

李旭海很想这么说，但作为医生的职业操守却告诉他自己不能说谎。

即便真实往往让人难以接受。

深溪口气，李旭海用尽可能轻松的语气道：“肝癌，晚期，顶多还有三个月时间。”

“...”

真够直接的啊...方子澄沉默半晌，问道：“有没有办法治疗。”

李旭海想了想，说道：“对于癌症，目前来说全球都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采取化疗，不过...”

他话没说完，意思却很明显。

希望不大。

方子澄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一言不发的走出了办公室。

他虽然不懂医，但也明白一旦开始化疗，几乎就等于宣判死亡。

当然化疗也有一定的概率康复，可概率这种事儿，自己可一直都不怎么在行。

此时夏月姐妹站在门口，见方子澄出来，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对于正常人来说，这样的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任何安慰的话都是那么苍白。

夏月红着眼递过一张名片，上面是她手机号码。

“需要帮忙就打这个电话。”

“谢谢。”

方子澄默然点头，随后坐在门口椅子上一动不动，宛如一座雕塑。

他想到了父母，二老应该无法接受这样的消息吧。

含辛茹苦将自己养大，还没来得及享福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还真是对不起他们。

罢了，回头将剩下的钱都给二老，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