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约定时间几分钟,阚汀晏走出咖啡店。
咖啡店离酒吧正门一个拐弯的距离。
缓慢挪动到门口,不见都瀛。
半晌,都瀛边走边套外衣,带棒球帽,风风火火地朝阚汀晏走来。
“走,上车。”
车内,阚汀晏望见酒吧门里跑出一个服务生,焦急的壤:“都姐,不留下——”
“加速。”都瀛吩咐司机快开。
服务生追,卡丁车逃。服务生边叫边追,卡丁车加速快飞。
尘土漫天飞扬扑散服务生一脸。
阚汀晏坐在都瀛身旁,都瀛周身散发出的“我忍我忍”,与她极不相配。
“老板娘,真不留下,哪天处理都行,像今天盛大的可没几次。”
司机隔着车后镜瞅后座。
都瀛突然来气,身子探前,扭后视镜,对准车前窗,“我懂。开车。”
阚汀晏初见都瀛的时候,酒吧里灯光晦涩,看不清脸孔。
现在,卡丁车飞速迎着傍晚的夕阳行驶,流光闪耀的金橘色铺在都瀛脸庞。
骨骼适中的鼻头,饱满挺立。深邃的眼窝,紫黑色眼缘晕染于上,三白眼球显得孤傲。
黑外套包裹傲人身材,短灰背带隆起。翘腿,整个身体重心抵着靠背。
都瀛偏头,对上阚汀晏欣赏的眼睛。
阚汀晏挺喜欢都瀛的,单看脸。她喜好御姐系长相,不分男女。身边的朋友挺多都是,金奎梨标准大眼皮韩系,但是明媚大气。
总之,没一个不和“冷、贵、美”沾边的。
被发现,阚汀晏没有转移,反倒是迎去目光。
反正都被发现了,不看白不看。
都瀛鲜少被人直愣愣打量,做场子的时候,心底垂涎她的也不敢光明正大。
悯生都。
k市黑色地带开创三虎头之首,上接通云端下连着地府。悯生都的规矩就是k市的规矩。
它是k市的第二颗心脏,盘根错节地联通、遍布全身。
一下下跳动给权利供血,为金钱压泵。
阴沟里的老鼠,通天入地,第二颗的心脏,正当勾连。
比悯生都更厉害的,是身旁纠结后悔的老板娘——都瀛。
都瀛,“赌赢”。
每当权贵大拿来场子投的时候,都会找老板娘,七扯八扯地希望能沾到好运气。
当一个人比金钱更具诱惑力的时候,也许不是风韵多妖,姿色浓丽。
是这个人能与金钱划等号,甚翻几倍的乘法。
赌赢一场,一本万利,一步成疾的极致权势,极致财富。
当年的阚汀晏不了解k市的构造,自然无法窥见身旁做的是一把多精良的利刃。
都瀛送出一个白眼,松卡在手臂中部的玉镯。
一路无声。
阚汀晏迷糊的半睡半醒,路真他吗长。
转场运镜一般,卡丁车从夕阳初落开到夜幕昏沉。七八个小时。
阚汀晏屁股痛,瞟了眼都瀛。
都瀛稀松平常地刷手机,在看直播。
蓝牙堵在两耳,时不时咧开嘴笑,像荡开在冰面的温水,一点点融化侵蚀。
裴檀延可能没到,阚汀晏随意地发消息打发时间。
她们默契,自在,轻松地坐车,仿佛前方是一场曼妙的旅行。
后备箱铺着两层硅胶隔膜,静静供着上方的黑色塑料袋。
羸弱的光在袋子内忽明忽闪 。
墓地。
阚汀晏跳下车,大鹏展翅地做了几招,活络麻木的筋骨。
都瀛熟悉地走在前方,两位保镖抗出黑色垃圾袋。
紧跟都瀛的阚汀晏,墓地再次打开了新世界。
荒芜的可谓是寸草不生。
一言一语都不用形容,因为举目四空,何须形容。
都瀛停下,抬下巴指着一块地。“嗯。”
保镖放下黑色塑料袋,递给阚汀晏一个月牙皮包。
“带你来,使我们悯生都的条例,虽然什么任务都接,也都能接。但不是什么人都配我亲自来。”都瀛后退一步,“给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阚汀晏打开皮包扣,冰凉的金属贴近皮肤,触电一般弹开。
经常用的东西,寻常的厨房用具,在不同时间不同情境下,居然性能大变。
阚汀晏直直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