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架起，裴柔双怒视着她，愤恨瞳孔充血，“贱人，反咬一口！”

“是吗？”阚汀晏划开手机，翻找，“看下吧，账单。”

阚汀晏刚拿到黑卡的时候，就设置了语音服务。

此时机械的电子女音响起：

“上午9点10分，洛奇女装支出120000元”

“上午9点42分，bertha eva甜品店支出2000元”

“...”

从昨天开始，一串串数字念出，没有情感起伏的电子音一声声，一声声扎进裴柔双的耳朵。

之后是上个月的，半年前，一年前，两年前。

阚汀晏随意挑选几个播放，数目最低不少于万。

“姐姐，三年来花刷我的卡怎么样呢？很好受吧——一分钱不花就能当着前呼后拥的公主。”

“你——你盗取我的短信！”裴柔双战栗，抓紧身旁朋友的手。

“看清楚！”阚汀晏将手机举近，液晶屏抵近裴柔双的睫毛。

“一共是五千七百万，什么时候还给我呢。你知道我没钱，我以为你是来还的呢。”

放大身份信息，清晰的宋体规矩地写着“阚汀晏”。

导购a姐站在不远处看见手机，眉毛能夹死苍蝇。

朋友们瞅见明明白白的汉字，心里纠结盘算。

“怎么会这样！”

“她确实是播放刷卡记录了啊，刚才买的裙子也是那么多钱。”

“还没有去确定是她的吧。”

“八成是，咋办！记录都到三年前了。”

“啧，我们帮忙扶就算了，陈利不好好拎包，乱叫什么。”

“就是，现在我们成了笑话。”女生嫌恶地转头，盯着陈利。

陈利被阚汀晏弹开，歪歪扭扭无法平衡，听见事情结果，如残火熄灭瘫软在地。

“不是的！不是的！啊——”除了不断重复，裴柔双解释不了什么，眼睛逼出泪花，簌簌流下。

她试图向大家“证明”、“伸冤”，可是店里只剩下尖利的、碎裂地吼叫。

“你...你故意的！是我的！从我包里拿出来的，手机也是假的，短信假的！假的——”

阚汀晏点开软件，“看好，身份信息，验证信息，户头，照片。请问，哪一样是你的。”

裴柔双脸色惨白，乌青色眼眶绝望狠厉。

“既然说开，那正好一起要回来，”阚汀晏冷笑，看手机，“嗯，最近一笔支出是bertha eva，会员卡也给我吧。”

身旁朋友尴尬地扶住裴柔双，不知道要不要放开。互相对视无声讨论。

导购们默不作声，站在原本的位置。

“还有...”阚汀晏念出一串店铺的会员卡，包括xc酒吧。

“都，还给我吧。”

“啊——是你自己给我用！凭什么！”

控制不住裴柔双再次破晓尖叫，大张牙齿口红混乱，口水淌流。

见她死性不改，阚汀晏轻轻一点：

播放录音——

“阚汀晏。别以为到了裴家，就万事大吉。我生活十几年的地方，刚来的夹着尾巴做人。

真能投胎，仗着运气好而已，死杂种。太爷爷看你可怜，觉得要富养。

别把自己当东西，他只是怕你缺钱和别的男人乱搞，提前给你点。

毕竟没教养的东西，怎么会知道规矩？

哼，估计大牌都认不全呢。臭鸡蛋金盘子，浪费！

给我，（争夺、巴掌声）

死猪脑，本来就属于我，配吗！”

播放完毕，在场人们脸色五彩斑斓。

“哇去，看上去冰雪聪慧的大家闺秀，背地里嘴巴臭。”

“人不可貌相啊，我觉得这次裴柔双过分了。”

“亏她朋友刚才袒护她，哝，那个拎袋子的，帮大忙呢。”

“说不定她在朋友面前也是装的。有这种朋友，眼瞎。”

裴柔双感受到扶自己的手，颤抖，微松。

她惊恐地来回转头，看朋友们。

朋友们眼神躲闪，倏地放手。

耳朵里充斥人们讨论声，眼前朋友逃避的脸放大，再放大。

“说错了吗！你出现在...”

“阚小姐，最终订单合同请您确认签字。”

语气平稳，导购a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