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汀晏抬眼盯来时的路,轻咬后槽牙,肌肉紧绷,脚步打开外扩,膝盖放松微曲。
很快,浩浩荡荡一群人走来,在五米外站定。
不行,距离太短了,来不及跑!
转头看后方,巷子深不见底。
“扑通!”
正当阚汀晏思考怎么跑的时候,身旁少年跪倒。
阚汀晏:?
双手攥紧,肌肉反应似地微颤。
少年的动作可怜的熟练,阚汀晏瞥眼,心下一沉。
“求你们,我有钱,全都可以给!不要...不要!”
少年满脸惊恐,对面为首的几个人莫名其妙。
看对面没动静,少年认为是诚意不够,抽泣地说:“我不会去参加考试...不去!我今天什么都没有做...”
阚汀晏发现少年无论说什么,对面都是听不懂的样子。
他是打算转移他们注意力?
眼珠来回扫视,小巷拐角堆着三四层化肥铁桶,也许里面有东西。
不管了!
她飞速抓起少年衣领,侧踢,转身补脚。
“哐啷哐啷”
化肥铁桶最底下踹飞,重心不稳,咕噜噜往下摔落。
很好,铁皮桶里空空如也。
“跑!”阚汀晏握住少年手心。
少年有点呆愣,不过还是紧跟脚步。
阚汀晏跑步快,幅度大,少年将要撑不住。
连续闪拐几个巷口后,少年手心无力脱落。
“呼——呼。”
看着他大口喘气,阚汀晏只能停下。
迅速环视四周,推断应该不在主道上。刚才着急慌乱,加上两人都不熟悉此地。
乱跑一通。
好在她盯了每一个巷口,皆是安静,空无一人。
少年面色稍霁,阚汀晏扶他站起,说道:“继续,出去才算安全。”
他们继续开始狂奔,冲进一个稍微宽敞的路面。
以为是主道路,但是一直跑了两分钟都不见底。
突然!
眼前一片灰黑——死路。
这条路比别处光线暗淡,正前方死死板板地立着近三米的围墙。
少年惊讶地倒吸一口气。
阚汀晏脑子飞速旋转,“上去!踩我。”
她蹲下身,催促少年踩在背上。
幸运的是,老城区在去年进行过市容修理,围墙顶的玻璃碴子清理干净。
少年一只手抠住墙顶的砖头缝,很少锻炼,爬上去有点吃力。
一条腿刚登上墙顶。
“别想跑——”
阚汀晏眉头紧锁,保持背部稳定。
声音不近,还有约莫两分钟可以爬。
少年坐在墙顶,犹豫地没下。阚汀晏远离准备助跑——
视线范围内三五个人冲上前。
她迟疑住,迅速计算时间。
那群人离她一百米,助跑加爬墙,时间不够!
且后背会留给别人,被拖拽下去肯定被动!
活动手腕,气沉丹田,寻找四肢发力点。
阚汀晏收腹凝聚,一脚踹中最前的人,“乓”飞撞到墙体。
碎屑粉尘的腾涌,宣告着硬刚的开始。
庆幸,这群人只是刚才的一半,没有危险工具。
巷子空间小,尽量不用“长招式”。
撑地翻身扫腿,肘击脆弱鼻梁骨,脚尖踩地飞身扣住脖颈。
一招一式,青涩却有力。
少年近乎晕厥,他恐高。
三米的围墙,迟迟不敢翻身下去。
泪水重新涌起。
他真没用,什么时候都只会哭。
脑子里空空白白没有办法,没有策略,遇到事情就只会哭。
和五年前一样。
和两年前一样。
只不过从拽着妈妈的衣角,到躲在奶奶身后,最后变成了一个人坐在围墙上哭。
自己就是猪一样的队友。
少年向下望,黑衣女子赤手空拳,以躲避为主,偶尔耍奸猾狡诈的阴招。
可是陆续前来人,五个变成了七个,倒下的没有致命伤,还能再次站起。
一对五已经够不易,再厉害,也受不住天生的力量、耐力的优势。
靠爆发力取胜的女子,已经显露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