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裙底蔓延,沾染上裙摆。
黑色皮靴踩在裙边,阚汀晏邪笑着,伸手提起裴柔双裙摆,“姐姐,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被皮靴压住,裴柔双的高跟鞋无法收回。
高跟鞋尖踩在虎臂的手指。
正当台下躁动时。
阚汀晏放下裙摆,装作要转身离去,将力全压在后腿。
虎臂小拇骨头脆裂,裴柔双脚背印出鞋底波纹。
“萨北。”阚汀晏招手。
仆人们簇拥抬起裴柔双下台,她尖锐的嚎叫,抓狂地要挥手捶打。
萨北老练的带出人,播放视频。
完整版半小时,去掉了裴柔双播放的片段。
包括摄影师与裴柔双通话部分。
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心中。
萨北没有说话,孰是孰非,想必人们已经清楚。
主堂再次热闹,先前的事情抛之脑后。各大家族一一送上礼物,奇珍异宝供大家讨论。
-
主堂偏门。
裴柔双撒气不成,撕咬仆人的脖子,仆人们乱成一团。
阚汀晏抱臂靠在侧门,月光打在她阴冷的面庞。
裴柔双听见了萨北播放的视频,“阚汀晏,我杀了你!”
阚汀晏走近,仆人们纷纷行礼,“小姐好。”
“...”阚汀晏没应。
伸手攥住裴柔双头发,一把从仆人身上扯下。
摔落在地,裴柔双刚想咒骂。
一阵混着“辣椒面“似的狂风暴雨的暴打。
阚汀晏全程未说一句,招招发狠,招招不致命。
仆人们吓得跪在地,有一个想要求情,嘴巴张开,一股冲击力将她撞到。
——裴柔双皮球一般扑在想求情的仆人身上。
阚汀晏吸气,居高临下地看着,语气刚硬,“最近别让我看到你,见一次,断一只手指。”
仆人扛起裴柔双急匆匆地消失在路的尽头。
扭动手腕,踢飞路边的石子,阚汀晏感到畅快。
最原始的暴力面对那种人,才是最便捷的方法。
打火机吐出的萤橙,几秒后化作丝丝飞缠的云雾。
宴会还在继续,她四下张望后快步走向侧门。
“砰。”
张望过程中,她没注意身前,一个绵软之物撞入怀中。
低头看去——夏风像是说好一般,裹挟烟雾翻腾,仙气似的拂过。
好一会儿,她才拨云见日地看清楚身前。
脸谱面具因为碰撞歪斜,露出一角白皙干净的脸颊。
“咳咳,咳。”少年被扑面烟雾呛到,连着咳嗽,迅速摆正脸谱。
阚汀晏掐灭烟头,抬手在空中挥散烟气,“抱歉,还好吗?”
“没事,咳。”
少年眼底咳出泪花,月光下银波涟涟。
“给你。”阚汀晏抽出口袋里备用的纸巾。
手放入口袋时,摸到一处轻柔。
手帕。
她想起来了,之前好心人留下的手帕,今天带来是看看能不能还回去。
若是寻常手帕,她也不在意。
这张帕子绣花多样整齐,生疏却细密的针脚——像是手工秀出的。
单祁渊擦泪,殊不知身后草丛轻微的摇动。
阚汀晏拍拍石墩子坐下,对着空旷的庭院出神,突然扭头,“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家...你的房子很舒服。”单祁渊把纸四角对齐叠好。
“今晚的工作适应吗——”
阚汀晏还未说完,一句话打断。
“原来你在这里。”
两人抬头,只见月光下走出一位优雅男士。
裤脚兰花刺绣一抖一抖,露出细瘦的脚踝。
单祁渊从没见过全身都在散发贵气的人,在同学眼里,自己也许是高傲的小公子。
其实不过是学过几节课礼仪,和眼前从小熏陶,无时无刻不在教养约束下的兰花男人比——差远了。
兰花刺绣出现在阚汀晏眼前,长筒的西装裤空空,仿佛能透风。
单祁渊快速起身,弯腰后匆忙抛开。
裴檀延自然地坐在单祁渊原先的位置,但是更贴近阚汀晏。
阚汀晏:“...”
“上次给你看的衣服,今天我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