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恍如昨日。
好像那个蜷缩在病床旁,满眼惊恐的女孩是不久前的事情。
牢狱生活削去粉嘟的脸蛋,而今棱角微显。
眼神也由天真无忧变得平静从容。
无论怎么变化,唯一不变的是纯真。
现在她进修归来,成为节目组特邀舞蹈导师。
阚汀晏心底涌上不知名的情绪。
叶娅童变了,自己呢?
研究生毕业后,裴恨真安排公司实习,到完全掌控裴家北欧区外贸。
这条路走了四年,四年说短也短,人生有太多太多的四年。
却也是阚汀晏活到现在,过的最丰盈的几年。
未来尚不知起伏,如海水不知道何时大浪滔天。
烟云随风飘向远方,散入无尽的海洋。
酒店双人大床,裴檀延迷糊地一拢被子——空的。
瞬间清醒,努力撑起身子。
因马上的起身,血液冲上脑门,顿时感到晕乎。
声音怯怯,努力克制急迫,“怎么啦?”
弹烟灰,阚汀晏侧过脸,“嗯?”
说完单手换衣服,朝门口走。
“不要!”裴檀延小声地叫喊,顾不得被子的包裹,着急忙慌地下床。
腿脚被床单绊倒,他毫不在意,跪着扑出去,紧紧缠住女人双腿。
泪水瞬间充盈,眼底尽是哀求,“留下吧,时间不早了,休息后再走吧,好吗?”
阚汀晏用力把圈在腿上的手扯开,甩在一边。
紧接着是隔音门沉闷的闭合声。
阚汀晏见不得别人哭,特别是裴檀延。
哭什么呢,真好笑。
想到这,她自嘲。
有什么好笑别人的,自己不也是吗?
知道裴檀延喜欢自己,自己呢——嫖客一般玩弄罢了。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去想。
这么多年,逃避懦弱的本性倒是一成不变呢。
也好,只是逃避这些无足轻重的情爱。
对于金钱的执念,始终如一。
手机:
【洛溪源】:阚总,车已经准备好。
【阚汀晏-今夜的风多b人】:嗯。我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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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盘“啪”粘在大理石壁面,光滑的一片洁白放进,随着自带螺旋转动。
增滑膏的加持,一圈圈螺旋纹路被吞没,像塞下水道管。
超出舒适区范围带来的刺激,细密针扎神经一般。
倒吸一口气,轻轻地、缓慢地移动。
张开五指扯住头发,眯眼幻想着是某个人手。
水珠迷蒙双眼,仅能看见漫天的白光。
门框咯吱摇摆,螺丝也落泪般淌水。
内心的挣扎、停不下的行为。搅乱顾唯轻的脑子,精神分裂一样地挣扎。
“哈,哈。”
顾文山说的真没错。
不过几天没被阚汀晏碰,他就已经无可救药到这种地步。
他就是天生的艳骨头,百八十次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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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蓝色法式齐肩,霜打茄子似的垂着。衬衫宽大,被海风吹起,松松垮垮。
单祁渊步子缓慢,每一步都不在原来直线上。
像拖着一麻袋心事的小孩,孤零零地在马路晃荡。
下周选秀正式开机,全体练习生入住宿舍,还有几天,放松下吧。
单祁渊看了眼时间,拦下的士。
司机见目的地较远,想要聊天活跃气氛。
匆然撇过后视镜——
夜色伴着灯火倾倒,后座青年头轻轻靠在车窗。
眼眸灿如星斗,怔神地看着不断倒退的风景。
安静的像一条小溪,清澈潺潺。
单祁渊哪里有心思看风景。
夜晚的车窗上,倒映的更多是他的脸。
透过车窗照见自己,脑海中的事情再也塞不下,一遍遍轮流播放记忆:
海滨趴。
与同公司学员一辆车,到场地后找不到粉毛的影子。
没有粉毛打扰,单祁渊安静地呆在角落挖蛋糕。
长久清淡饮食,几口奶油就适应不了。
漫无目的地在轰趴外围逛,消食。
一道熟悉的身影撞入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