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门推开，顾文山一席米色素净套装，轻轻走到病床旁。

自从阚汀晏把洛家儿女交给他后，洛云槐整日发疯，几次轻生。

确诊精神病，在疗养院接受治疗。

顾文山望着刚打完镇定剂，沉睡的女生。

他是看着女生长大，快溢出的少女心思怎么会没察觉。

如果她是自己的儿媳，顾文山曾经想过。

也挺好的，活泼热烈，纯正明媚。

不管顾唯轻怎么想，他单方面的欣赏这个“儿媳”。

只是，阳光太过耀眼，在污泥的世界里反倒成讽刺。

何况，还只是作为家长的角度。

要论两情相悦，根本没办法论。

顾唯轻没有按照常理，去喜欢和自己不同，乐观的洛云槐。

选择在阚汀晏的一方深潭挣扎徘徊。

“呵。”顾文山抬手捂嘴，“这么一想，还是阚爷适合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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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慢点说，我们根本听不清。”陈经纪板着脸。

嚷嚷跑来的是商务经纪，他举着电脑，平复着气息，“因为绯闻黑料的事情，许多合作商解约，并且以我们违约的借口，现在什么钱都拿不到了！”

“不止钱的问题，明年预订的商务宣传，要么撤板块，或者重发声明撇清关系。

新剧导演刚才也打电话，问我们是什么情况，要考虑换掉海报c位，”商务经纪欲哭无泪。

陈经纪依旧镇定，蹙眉翻看电脑，“只是正常绯闻，不应该算塌啊。”

商务经济接话：“让公关查过了，热度前几中，有一半都是竞争对手买的。

可是顾哥拿奖后，在许多方面都有涉及，光是国内外秀场、代言就积攒了许多对手。现在谁都来踩一脚、买通告、抠字眼，公关那边根本弄不过。”

陈经纪和其他工作人员自然心里都清楚，现在正是风口浪尖，说什么起效都不大。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良久，陈经纪走近顾唯轻，“顾文山先生在洛小姐那。”

顾唯轻从刚才就一直默默听商务说话，眼神呆滞。

现在才有反应——嫌恶像鞋底拔不开的口香糖。

“关我什么事情。”

没有骄傲的语气，只是平淡的一句。

是啊，这两个人都关他什么事。

一个是法律上的父亲，一个是父亲情夫的女儿。

陈经纪抿嘴，小心地问：“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顾唯轻的声音冰冷，漂浮。

陈经纪简短回顾了洛氏破产一事，从顾唯轻越来越惊讶的表情，不难看出。

他不知道。

最近两月的行程，在选秀和剧组中徘徊，加上和顾文山联系极少。

“你父亲没有说过吗？”

顾唯轻抬头，努力睁眼怔怔地望着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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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文山削苹果，从阚汀晏那里学到的。

当时阚汀晏一边削苹果一边闲聊：“我有个朋友，也喜欢学削苹果。也许因为这个，保住了一条命呢。”

顾文山认真盯着阚汀晏的动作，他知道这句话有深意，只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削完最后一个苹果，叠金字塔似的放在顶端。

这时，房门再次推开。

顾唯轻不疾不徐，颇有落魄地走来。

看见他那心事重重的面色，顾文山大概猜到。

顾文山站在原地，等顾唯轻走近，轻笑道：“怎么主动找我了。”

顾唯轻张嘴，机械性地发音：“你，真的吗？”

“什么真的？”顾文山依旧笑着。

他为什么不笑，现在的他已经是原洛氏公司的唯一持股人。

同样的一栋楼，之前的他需要“预约”、“报备”、“被盘问”，且只有在洛父生理需要时候能来。

现在，他想怎么进就怎么进，想走楼道就不坐电梯，想喝豆浆就不用忍着苦口的咖啡。

他应该笑。很成功，很圆满的结局——至少他满足。

在顾文山眼里，顾唯轻的抗压能力太差了。

不过是过往努力被贴上“傍金主”“吃软饭”的标签，就开始魂不守舍。

还是太年轻啊，谁说努力就一定要被看见。

他顾文山本分工作三十年，只因和洛父有染，就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