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敏杰，男性，二十六岁，死因是……撕裂后失血过多。”法医脱下手套。

站在命案现场，何邢皱起眉头，法医说的话很难让人相信，但他站在这里，看着小章的尸体，又不得不相信。

小章的尸体几乎可以用面目全非来形容。

四肢都被撕开，散落在地上，脑袋也被拔了下来，整个房间喷满血迹，如此惨烈的命案现场，何邢就不能理解，为什么楼下的值班警员，没有一个发现不对劲？

还要在等不到小章定时回报的时候，才警醒般的冲上来看。

小章的血都冷了。

何邢很想痛骂一顿，但也知道这于事无补，想到这里，他往后看一眼，果然看到脸色非常惨白的杜樱，他忽然有些不忍，他走过去，挡住杜樱的视线。

“就叫妳别来了。”

小章的死状太惨了，连他办案多年都有些受不了，更何况杜樱。杜樱现在没吐出来，破坏他的命案现场，他已经觉得杜樱心理素质非常好了。

杜樱只是摇头，她怕开口了会吐出来。她挥挥手，示意自己到外头去透透空气，满间都是浓厚的血腥味，她看着小章没有闭上眼睛的脑袋，心里忽然觉得非常不真实。

小章，就是那个抱过婴儿，最后还探进脑袋，问自己是什么身分的年轻警察，她对他印象不深，根本称不上是熟人，但小章当时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生动，听见何邢说自己是警犬时，还一脸不敢笑出来的模样。

她站在外边的走廊，耳边听着何邢低低的问着手底下的人。

“有什么线索了吗？”

他身边的员警摇头。“没有。虽然有刘如蓉的指纹，但犯案工具、嫌犯躲藏地点、甚至是她潜进来的方式都没有头绪。”

“鉴识小组什么都没发现吗？”何邢问。

“有一点倒是蛮奇怪的，在窗边跟房间内都发现了一些鸟羽，目前已经送去鉴定了，但还不知道是哪一种鸟。”

“外边的监视器跟可能目击对象的排查呢？”

“都开始了。”

“派人去刘如蓉之前的家外面蹲点，并彻查刘如蓉身边的人，亲属、朋友，或许有人会收容她。”

“好。”员警拿出随身笔记本开始记录。

“还有注意她的提款卡、信用卡，有没有任何的消费纪录，我们要用尽一切方式找到她，她就躲在我们身边，肯定还会再犯案！”

“知道了！”

“那就先这样。”何邢看着员警把自己的话都记了下来，就先挥手，示意员警先去忙。他走向杜樱身边，打算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杜樱真的能给他什么新线索？

但刚刚那名员警却叫住了他。“何队！”

“嗯？还有事吗？”

“小心一点。”那名员警忧虑地看着他。

何邢一愣，反应过来了，当时在鸽舍里抓到刘如蓉时在场的人，只剩自己跟杜樱还活着了。“没事，不用替我担心。”

他甚至非常希望，刘如蓉下一个就是来找自己。

他会让她知道，他失去兄弟的怒火。

“有发现什么吗？”何邢对着若有所思的杜樱开口。“妳說的对，刘如蓉可能不是一般人，这栋公寓的监视器，全都没有拍到她进入房间的画面。而且……小章是我底下身手最优秀的警员。”何邢眼里有沉痛。

杜樱看向阳台外的蓝天。刚刚她也问过晓阳了，晓阳只说，房间里充满了姑获鸟的味道，没什么能够追踪的线索。

她看向房内。“她是从窗户进来。”

“窗户？这里可是十二楼。”

杜樱没解释，只是点头。

何邢抹了一把脸，这个世界越来越诡异，再多来几个这种案子，他都想申请提早退休了。“我会让人去查。”他挥手，叫来鉴识小组的人员，要他们把窗外的公寓墙面也全都进行证据采集。

他带着杜樱回到警局，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弄了个位置给她，本来想问她要看什么书还是报纸，杜樱却已经拿出课本开始念书，也不乱跑、乱看。

何邢心里有些讶异，杜樱是高三考生没错，但怎么样的家长可以教出这么省心的小孩？他想到自己现在刚上大一的大妹，成天还在外头野，就觉得杜樱真是个好孩子。

他掩上门，走出去开始汇整进度。

刘如蓉，三十五岁，餐厅服务生，跟吴尚海是夫妻，也是他们上次在偷婴案里面首先跟踪的那名男子，但那名男子最后失踪了，在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