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忧出来时还有些局促,萧旬招手示意让其坐在自己身旁,“朕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
处忧认真地看着萧旬的脸等他说,“朕已经派人去接你义弟,他过几日便可入宫与你团聚,朕也派人前往边疆去寻你兄,想必不日之后,你就能见到他了。”
处忧听了这话险些哭出来,眉头微垂,眼泪汪汪的,萧旬哪里见得他哭成这样,连忙拿出手帕为其擦拭。
“臣不敢劳烦陛下拭泪……臣本不应该在陛下面前失礼,只是臣刚刚实在……”
萧旬伸手制止住马上要跪地行礼的处忧,认真地为其拭去眼泪,“朕之前觉得你哭如梨花带雨,但现在朕觉得你哭的奇丑无比,你日后不许再哭了。”
又过去了两天,萧旬与文武大臣议事已经讨论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几天就是批阅奏折。
处忧也没闲着,就在御膳房给萧旬做些美食,虽然处忧所认为的美食都是些粗俗不堪的食物,但萧旬却说他之前从未吃过觉得十分新奇。
处忧正熬着粥,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处忧以为是哪个下人送来食材便转身过去想接住,随后便吓得差点跌倒在地。
一人用黑布缠身,看不出样貌,只是目光阴冷地盯着他,处忧害怕地后退两步,“你……”
“处伶官怕不是忘了你身上的任务了?”
处忧大惊失色,“我,我……没忘。”
黑衣人道,“但愿如此!不过你这个月若是再传不出消息,江荷也会跟你一样承受无尽痛苦。”
“不!你们,你们给我弟弟也喂了……”
“你这些心思坊主了如指掌,想救出他可没那么简单!”
处忧立马跪地磕头,“我这个月定会传出消息,求坊主开恩……”
黑衣人也不多说闪身离开,只剩下处忧跌坐在地,魂好像被抽走了一样。
泪水滑落坠地,处忧心中惊恐万分,没想到坊中的势力竟然强大到可以在青天白日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与弟弟都中了毒,他倒是死不足惜,但是会连累了弟弟,可是让他送出萧旬的消息,他又心痛如绞,如今真是进退不得。
处忧端着粥走进来,萧旬一眼就看出他眼睛有些红好像刚刚哭过一般,“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
处忧将粥放下摇摇头,“回陛下,臣没事,只是刚刚不小心烫到手了,不碍事。”
萧旬皱眉,“拿过来给朕看看,你煮粥时下人怎么也不侍候着?”
处忧有些心虚,“臣想着他们也不会,就让他们出去了。”
萧旬牵起处忧纤长的手,果然在右手手背上烫有一水泡,“这烫伤可不能搁着,必须得外敷些药膏。”
萧旬起身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起两个玉壶,“这是上等的烫伤药和祛疤膏,朕小时候也经常磕磕碰碰,扶风就常备着这些药。”
萧旬将药粉轻柔的洒在处忧的伤口处,又小心地蘸取祛疤膏涂在外围,“疼么?”
可是处忧已经魂不守舍,完全顾不得手上的疼,麻木的摇摇头,萧旬见他这副样子以为他是因为疼痛而伤心,自然心疼起来。
萧旬看着处忧的脸嘱咐道,“这些危险的事朕不在你身旁时,你就不要做了。”
处忧鼻子一酸,嗓音发颤,“陛下对臣太好了……”
萧旬见他又要哭忙道,“朕一向仁慈,你不必感动。”
处忧眼泪却早已涌出,萧旬没有办法只好再次为其拭去眼泪,又安慰了几句让处忧回房休息。
处忧坐在屋内心如刀绞,他知道自己遇事只知道哭,他无依无靠又才学不精,除了不值钱的眼泪别的再也拿不出来了。
他也知道这次他必须要送出消息,他已经别无选择了,如果陛下遭遇危险,自己会挺身而出以身护主,这也算对他的过错进行些许弥补。
下午萧旬依旧在书房批阅奏折,处忧便按进宫前坊主嘱咐的,悄悄离开中清殿前往皇宫东南角的信鸽房。
坊主说过这里的信鸽中独眼的就是坊中的,只要将纸条塞入它腿上的信筒中,信鸽就会飞出宫去前往清月坊。
处忧眉头紧皱,却不敢多停留,只能赶紧找到鸽子,将纸条塞入其中,然后快步离去,在远处看着鸽子高飞,双手紧紧攥起。
书房中
萧旬挺直起腰背,看向扶风,“你说的可是真的?”
扶风抱拳,“千真万确,臣亲眼看着处伶官将纸条放入信鸽脚上的信筒中,在他离开后,臣骑快马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