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旬虽然右手受伤但左手牵绳依旧应心得手,处忧像往常一样坐在他身前,不过此时此刻的心情却大不相同。
“陛下为何不坐马车前去?”
“这点小伤对朕来说不算什么,朕当年征战南方不料被围,身边只剩下十三个步兵和一个护将,敌军却有五百多个,十三个忠兵将朕护在中间,护将和士兵忘乎所以冲去拼杀,朕手持先皇所赐九龙剑与敌军杀了个痛快,逃回军营时身边已一人不剩。”
“当时朕已身中三箭,刀伤八处,矛伤六处,却仍能挥鞭纵马,这点伤更不必多说。”
处忧惊讶的捂住嘴巴,回头去看萧旬,却只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脸廓,“陛下身上是不是有很多战痕……”
萧旬伸手轻轻牵起处忧的左手,将他瘦小的手放在掌心,“你若是想看,朕可以给你看。”
处忧心头猛地触动,连忙收回左手局促地放在身前,面色潮红,头垂的低低地说不出话来,萧旬知道自己又逾越了,只好收回手道,“前面就快到了。”
处忧突然想起昨天自己被萧旬按在身下,衣衫零落的样子,想起萧旬挺拔的肩膀,想起萧旬强势的吻……他为何要吻自己……
处忧曾看过,旧时有一君王在面对自己爱将时不禁吻其额头,旧时贤主也有与敬师同食同眠,自己无才无勇,陛下却……
处忧思索之余,萧旬已经下马在等他,见处忧在发呆也不叫他,只是驻足而视。
处忧真的太美了,美到根本想不到用什么词形容才更贴切,他一身暗红色骑装,腕带银甲,长发半披,与平日的清雅绝尘不同,此时的他更多了一分妩媚。
“陛下……”,处忧回过神来,有些踟蹰地看向萧旬。
萧旬张开怀抱,“朕受伤不能扶你,你试着扑到朕的怀中,朕会接住你的。”
处忧内心纠结却不愿被萧旬发现,只好侧坐身子往下跳,片刻之间,处忧果然被接住了,他身姿瘦小,萧旬只要一只手便可以将他抱起,随后慢慢将他放在地上。
不远处的扶风见了又气上心头,“这处忧也真是的,陛下都受伤了还劳烦陛下,他自己不会下马吗?”
殇雪做了个噤声的姿势,“不可多言。”
处忧跟在萧旬身后,萧旬走过来对着扶风吩咐道,“扶风你带着一队人马随朕进山,殇雪带领剩下的人回去收拾行装,我们明日一早就要回都。”
“是。”,“遵命。”
扶风驾马在萧旬右侧,身后是十几个骑兵,“朕不能射箭,尔等见了猎物只管擒拿,所擒皆可自己带回去做衣煮肉。”
众人道,“谢陛下!”
一队人马就这样缓慢前行,萧旬看远处有一树,树上结满红果,便下马和处忧一起走过去,伸手摘下一个递给处忧。
“陛下这是……”
“这是樱桃,酸甜可口,你尝尝可好吃?”
萧旬再摘一个吃进嘴里,果然酸甜适中,鲜美多汁。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萧旬听处忧念出此句,不禁也心生寂寥,“时光如白驹过隙,何其匆匆。”
处忧点点头,“臣并非有意打搅陛下闲情,请陛下恕罪。”
萧旬摆摆手,“朕最想听的就是你心中所想所思。”
“臣见此树便回忆起了幼时在闵州时的往事。”
“你说朕听着。”
处忧抬头看着满树红果,“当时村中村长屋旁就种了这样一颗树,春去夏至也是满树果子红熟,臣与其他孩子经常去看,直到今日才知道它叫樱桃,才尝到其味道,如今想想真是时光飞逝、流年似水。”
萧旬拍拍处忧的肩膀,“等近期的事情忙完了,朕带你回家乡瞧瞧。”
处忧瞪大眼睛,“陛下当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突然一阵冲杀声传来,处忧大惊,忙看向萧旬,萧旬心中当然知道这是自家士兵,但也怕刀剑无眼,两步站到处忧身前。
几个黑衣人手持大刀往他们这冲,身后士兵也拔剑冲上来,处忧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也看不出这些人都在佯装作战,只是心慌意乱地抓住萧旬手臂。
突然一阵翠响,一支箭划破长空射在两人身后的樱桃树上,萧旬皱眉,也不知道殇雪安排的人箭术如何,竟然安使用了这么危险的武器。
“嗖—嗖—”又两支箭射向两人,萧旬牵着处忧闪身躲开。
突然一刀朝萧旬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