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口之前，姜月脑中闪过许多有气场的台词，最终出口的却是这么一句。

看来说话这技能也得练呀，她一边这样想一边借力坐起身来。

本以为内侍平安是来守夜的，可他的行迹实在可疑，看着像是二五仔。

姜月光从记忆只看到身边的侍人都怕她，除了女儿，其他人跟她也不亲近，包括她的堂妹太妃姜蓉，以及儿媳赵王后和兰夫人。

可也就是不亲近，不至于来害她……吧？

看到平安面如死灰，姜月诈他，“你是谁的人？”

“太……太后，奴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平安还没有从太后没死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听到这样的质问，当即吓得抖如糠筛。

这也太不经吓了，姜月鄙夷，“真的不知道？你再想想！”

这一提醒，平安就想到了许多。

他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自有他的原因，一旦败露，后果不是他愿意看到的，还不如拼死一搏，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姜月见他安静下来，却没有半分说动他的喜悦，反倒心底开始发毛。

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小到大，凡是她不好的预感都会发生。

不等她有所动作，平安忽地起身将她压在身下，扯过被子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没法呼吸，本就无力的四肢爆发不出更多的力量，只能徒劳地扯着平安的衣领，想要将他推开。她一边后悔自己刚刚暴露太早，如果一直装死说不定就不用死，一边又在寻找自救的方法，偏偏在床榻上没有一样能用的武器。

空气越来越稀薄，她想到了她上一次死的时候彻骨的痛，以及死后不知怎么听到的那些人的议论。

靠！这个世界果然对她不好！

她又何必手下留情！

指尖一烫，本扒拉衣服的手倒扣住平安的后脑。

平安初时没发觉有异，他正用力压着被子生怕姜月挣脱发出声响，脑门上青筋狰狞满是汗珠。

那汗珠本该顺着脸流下，却卡在红彤彤的脑门上慢慢消失了，连同他眼中的狠戾和身上的力气。

他无力地倒在榻上，双目茫然睁着，显然不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