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虹所说的大舅母就是武安侯大房姜垣的夫人冯蔷,舅母是亲舅舅武安侯姜埕的夫人陈薇。
照理姜月该跟亲弟弟的夫人关系更好一些,可惜并没有。
陈薇嫁入武安侯府后第一次进宫见姜月,就不阴不阳地说姜月太厉害了些,让王上子嗣单薄。
姜月当时都愣了,这段尴尬的记忆现在再被翻起也格外鲜明。
看在陈薇是姜月继母娘家亲外甥女的份上,她当时没有说什么,后来打听到陈薇是为某个相熟的姑娘不平。也是因为此事,才有了姜蓉进宫。
现在想来,里面也许有其他弯弯绕绕的事,但两人的梁子已经结下,关系是不可能好了。
姜月跟冯蔷倒没有起过冲突,但冯蔷是姜垣的夫人,两人似乎天然不能走的太近。
仔细一想,姜月记起原主刚回京城时还跟小半岁的姜垣打过架。原主在边关长大,那边的女子就没几个娇滴滴的,要是遇敌基本都是先自己上,打不过了才记起要喊人。
原主在耳濡目染之下也是个泼辣的,既然有人挑上门来,她就照着边关的规矩给了他一点厉害。
她自认为还算手下留情,别看把姜垣打的都不能看,却没有伤着他筋骨,谁知大伯母却为此哭天抢地,还说二房不容人纵女行凶。
姜月的名声便是从那时坏的,王上倒不曾因此嫌弃,坚持娶了她还立她为后。
如果没有糊里糊涂的死去,太后姜月的一生在古代算幸运,现代姜月看着都有些妒忌。
第二天,武安侯府的马车在午后出现在大长公主府外。
暮春时节,大中午的已经有些热了,坐在室内不觉得,坐马车在外面跑一趟就能明显感觉到。
冯蔷和陈薇下马车时皆后悔没有换更轻便些的衣衫,也怪早上的冷风误了她们。
进了长公主府也没有软轿来接,两人只能慢步朝正院走,幸好廊下还有些风,吹着还算凉爽。快到正院时,两人就见前面远远有一队人正跪在另一个院子前面。
冯蔷没有多看,陈薇探头瞥了一眼,回头跟身边的丫头使了眼色。
那丫头后退几步,跟后头跟着的公主府的丫头套话。
“那边是怎么了?是公主身子不爽整肃风气吗?”她小声问完还不忘给小丫头塞东西。
小丫头倒也接了,有时提点客人几句也没有什么,免得她们说话没轻没重冲撞了主子,闹得大家都不高兴。主子不高兴,她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是宫中送来的奴才,给太后用的,太后不想要,他们就跪那儿了。”
钱满昨日就想送人过来,人选中除了他安排的人,还有长信宫被调离的旧人。其中有一梳头嬷嬷,原先颇得太后信重,后查出她总爱帮公主传递消息,在长信宫被幽闭后被发配到了浣衣局,去之前还挨了棍罚。
到底是有年纪的人,到了浣衣局就有些不好,硬拖着干了两天活就病倒了。
钱满去找她时她病得正重,他便想缓上一天看看情况,她也算争气知道要回太后身边,昨晚就能下床。
可惜进了长公主府,太后却不想见他们。
“事情都没查清楚,你们就着急送人过来,莫不是怕我活太久?我不如一头撞死去见先王,让他看看他的好大儿是怎么对我的!”姜月朝钱满沉声喝道。
她倒是想大吼,无奈演技还没到那儿,只能演一演压抑怒火的模样。
钱满一脸委屈,“太后冤枉呀,王上是心疼太后在外面连个称心的下人都没有才让奴安排。这些人奴都查了好几遍了,身家都是干净的,绝不会对太后不利,其中还有原先长信宫的人呢。”
这话一出,站在姜月背后的万福就有了危机感。
他现在是因为太后没有其他可用的人才站到了这个位置,要是那些旧人回来,还有他什么事?
“你们查的我不信,我若是信,现在就回宫住了,怎么会还留在宫外。”
“太后,王上对太后真的是一片孝心,知道太后遇刺以来,他吃不好睡不着,天天催周槐赶紧查案,周槐都被催得不敢回城了。”
“既然这么催着,应该数日内就会有结果,何必急于一时?”
“哪怕是几日,王上也不愿太后娘娘受苦。”
“我住在女儿家能有什么苦的?都说女儿才是父母的小棉袄,这话真是没错,以后我便与虹儿相依为命,也好过任人摆布。”
“太后言重,王上……”
“不必多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