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准备去隔壁，你跟上。”

万福一听就不再管守军的事，暗想，孙家这是又做了什么惹太后不快，竟气得太后亲自上门找事。

是的，他以为姜月说的隔壁是指孙家。

“太后息怒，要不要多带些人？”

太后要找人出气，他不敢拦着，但为了太后安全还是得多带点人，万一孙家对太后不敬呢。

“用不着。”

要真有什么阴谋，正好能试试身手。

秦尚看劝不住不敢再拦，心下已经后悔跑这一趟。

万福也后悔没有在一开始拦下姜月，一路上他都在想新来的这小子是谁，直到三人进了质子府。

姜月也没有避人的意思，出了公主府的角门就当着守军的面往质子府去，守军看三人走到巷尾拐了弯还当是去孙府，却忘记那边还有个质子府。

后巷的守军以前不曾见过太后，也没有想到出去的妇人会是太后本人。

质子府的人认得秦尚，看到他带了一男一女回来也没有多想，只当是质子府总算是添下人了。

“太后。”万福小声询问，“我们是否来错了地方？”

“错不了。”

她回话时人已经走到了前厅庭院中。

被改建过的质子少了半边院落，中间的厅堂却没变，瞧着依旧开阔，一眼能望见厅中的高榻。目光一偏，廊下正煮着的药炉升腾着真切的水气，那水气边上是长袍素洁正熬药的青年，姜月猜测他就是楚原兮。

明明是第二次见，她却是第一次看清他的长相。

她想到了夜色下不受打扰静静开放又凋谢的花，似月光浇筑而成，美好脆弱又安然。

得亏他生在王室，姜月暗想，得亏他没生在末世。

多看了一眼，她便不再关注，反倒透过花窗看向躺在偏厅榻上的孩子，那的确是姜铭。

注意到外面动静的楚原兮也知秦尚和一双男女进了屋，他正在猜是谁，就闻到女子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

“拜见太后。”他作揖行礼。

“你能看见？”

“不能。是太后身上的药味提醒了我。”

“隔这么远你都能闻到？就该你吃行医这碗饭。”

“太后过奖。”

楚原兮听出姜月是真心夸赞，这样反倒奇怪，好似旁人认定了他一荆国王室可以且愿意用行医养活自己。在许多王室人眼中，做低贱的工作养活自己是丢王室的脸面。

“那是我侄儿吗？你们是绑了孩子想换手串？也太多此一举了，你若想要把手串拿回去找机会说就是，我还能硬抢不成？”

楚原兮总算知道姜月出现在这儿的原因，脑袋微微偏向秦尚的方向，又很快摆正对着姜月。

“一切只是凑巧。我也不好讨要别的赏赐，便想把手串换回来，总不能白白救了人。”

“不是，是我自作主张想要用孩子换手串。我一向看楚原兮不顺眼，想用他在意的手串气气他。谁知这孩子晕了，我信不过其他大夫，只有让他治。太后若不信可以去查，我们在芪国地界，不会无端挑起事端。”

姜月看向两人，也不知他们的话有几分真。

“孩子什么时候醒？”

“要晚上再看情况。”

“那就晚上再说。”用孩子换东西总归不好，总得听听受害者怎么说，不过在那之前……姜月撸下手串，“既然是你重要的物件就还你吧，本是无意中抓下来的，我也不是非要不可。”

“是我过份谨慎了。”楚原兮示弱，也是给姜月一个台阶，伸手想要接过姜月递来的手串。

姜月的确要还手串给他，谁知那手串刚取下来就咔嚓一声碎了两颗，还有一颗掉了一半，剩下半颗摇摇欲坠地卡在绳上。

姜月傻了。

楚原兮也听到声响，初时还不知道是什么，直到那手串迟迟没放到他手上，而不远处秦尚发出了惊呼。

“啊！怎么碎了？”

楚原兮的手串是硬木珠子串的，以前磕着碰着也不见坏，怎么忽然就碎了。

“不是我故意弄碎的！”

姜月当即辩驳，甚至怀疑是他们在碰瓷。

想想又不太可能，他们不可能算得这么准，再细想想，手串会坏可能跟她是有那么一点关系。

她这几天每每“吃撑”就揉自己的肚子，光用手揉缺少点感觉，她会把手串放在掌心当揉肚子的工具，自我感觉能多刺激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