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还有许多脚步声。
姜月皱了皱眉,按下心头的火,下手时收了一分,没有一掌就要了对方的命。待最后一个刺客倒地时,护卫正好到了,万福也跟在一行人后面。
“怎么回事?”
前门跟姜月搭过话的将领发问,一看到满地寻常打扮却手持利刃的男人和站在中间的姜月,他的脚步一顿。
这不是个厨娘吗?怎么这般强悍?
“各位来的正好,快将地上的刺客绑了。”秦尚忙说。
将领多看了姜月一眼没有多问,质子身边有一二身手厉害的并不稀奇。
“嗯!”
地上的刺客深知被抓后要面对的是什么,拼着最后一口气咬碎了藏在牙中的毒囊,很快就咽了气。
“便宜他们了!”将领冷哼一声,却没有多恼怒。
来刺杀秦尚的多半是菁国王室的人所派,他们可不耐烦掺和菁国内斗,只要保证秦尚活着就好,就是可怜守后门的兄弟。
问了秦尚几句,将领就带人收拾了尸体离开。
秦尚没提毕竹,只说那些人是扮成卖水人忽然暴起行凶。
姜月在边上听着也没有多嘴。
毕竹是楚原兮的人,就是要处置也得楚原兮动手。
秦尚看向楚原兮,还怕他会心软。
感觉到秦尚的目光,楚原兮跟秦尚说:“你处置吧。”
其他种种不足,楚原兮都可以忍下来,唯有背主一项绝不能接受。
“行,我先把他绑起来,晚上慢慢审。”
“尚公子,主子……小人也是受人胁迫,就饶过我这一回吧,我愿意为两位做牛做马。”
“你一仆从,本就有如牛马,却比不上牛马忠心,留着又有何用!”秦尚戏谑道,怕他说多了惹秦尚心软,先把他的嘴堵了把他往边上空房拖。
“既然你们要忙,我就不打扰了。”姜月适时告辞。
“这次多亏了您。”楚原兮朝她致谢。
“不用客气,也是正好赶上。本来还想下个厨,看来也要改日了。”
“您几时过来都行,我等一定扫榻以待。”
姜月看他态度诚恳,目光微微一转,“对了,上次我昏睡时你曾帮我把脉,可发现什么不妥?”
“当时您的脉象极乱但心脉强健,不像昏迷,倒像是吃多了补物。怎么这会儿想起问,可是身子哪里不舒爽,可需要我再看看?”
“那就看看吧。”
姜月不信太医的话,也不想随便暴露自己的身体状况。这几天她没觉得身体有什么不妥,可有大夫帮着确定也能更安心些。
她伸出手,拉过楚原兮的手放在手脉上。
楚原兮手指微动,片刻后说:“不如先寻个地方坐下?”
“好,”记得以前她看人治病的确都是坐着的,“去厨房吧,近些。”
看着楚原兮握着姜月的手腕去了厨房,跟在后面的万福觉得不妥,却又说不上来。
楚原兮把脉极为仔细,他在医术一道最擅长的就是辩症,开方还弱些。
“您心脉之强远胜旁人许多,就是脏腑有些旧患,并不严重,以您的底子,好生休养可以不病而愈。以后不宜再多用补物,避发燥症。”
“没有中毒的迹象?”
“中毒?”楚原兮又细细分辩脉象,“您脏腑中的旧患恐与毒有关,但也不多了,或是一些能自行分解的慢毒。”
“没有就好。那我改日再过来。”
“好。”
楚原兮听着她的脚步声渐渐远了,似把府中最后的热闹也带走,心中怅然若失又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