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查到了这些?”
田建坐在上首,低沉的声音明显压抑着怒火。
周槐不敢抬头,“微臣实在不会查案,已经仔细查了相关人员,明查暗访都有,就是没有头绪。”
“最可疑的是谁?”
“这……”周槐说不上来,他看谁都可疑,但又没可疑到那个份上。
“你跪着,好好想想。”
田建扔下一句话,冷着脸走了。
周槐跪在殿中也不敢动,过了好半天见钱满来送垫子才问了几句。
“钱总管,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呀。”
“我能帮得上你什么?”
“你就帮我参详参详,看看谁是凶手。”
“我?我都不曾查案,哪知道那么多。”
“你就猜一个。”周槐也是死马当活马医。
钱满轻笑,掩嘴小声说道:“我看姜……很有可能。”
“谁?”周槐没有听清。
“什么?我说什么了吗?”钱满故作不知。
“你刚刚明明……”
“我还得当差,周统领且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就什么时候走。”钱满笑笑扔下一句,便大摇大摆地走了。
“喛,等等~”
他想让钱满再给点提示,可惜钱满头也不回,摆明了不会再给提示。
他想明白什么?周槐不解,又想到钱满刚刚说的。
他不是真的没有听见,就是想确定一下。
姜……他跪在原地如老僧入定一般想了许久,额头的冷汗也越冒越多。
王上这是想抓姜家的错处?他得怎么配合,会不会到头来被抓到错处的成了他?不行,他得回去找军师商量商量。
田建回了后宫,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去秋水殿看兰夫人,而是去了长平宫王后处。
因着太后忽然离宫,赵王后被田建训斥了一顿,也让兰夫人看了笑话。
赵王后心中窝火,背地里不知骂了太后多少遍,哪怕听说太后是因为在宫中遇刺才离开,她也不谅解。
在她想来,什么刺客,都是太后编来骗人的,目的就是为了出宫见田虹,说不定连长信宫的火都是她自己放的。怕事情败露,她索性将错就错出了宫,还编出一个不存在的刺客。
若真有刺客,怎么会往宫外跑,难道外面还能比宫内安全?
说什么怕宫内有人对她下手,可真要动手,哪分什么宫内宫外。宫内查过一遍至少能安全许多,宫外都是生人要怎么查?尤其是那公主府,守卫也不森严,太后过去住了那么些天也不见出事,可见没人盯着她。
赵王后越想越觉得太后坑了她,害她白白被冷落了这么些日子,要是兰夫人趁机怀上孩子,她这一辈子都被太后给害了。
“娘娘,王上来了。”
听到宫侍通传,她忙整理了衣容出外迎接。
见过礼后,田建进殿落了座,赵王后亲手给他奉茶,脸上是温柔小意的笑。
“王上,不生臣妾的气了?”
田建接过茶,“事情都过去了,母后在王妹府上也平安无事,没什么气不气的。怎么,王后还在记恨本王怪你一事?”
“不敢,本就是臣妾没有看好太后,让她匆匆离宫没有任何安排,也不知她在长公主府上住不住得惯。”
“母后不愿意太多人打扰,本王后来送去的人她也一个不用,就且这样吧,要是住不惯,她自会回宫。”
“长公主是个周全的,想来是她都安排好了。”
“她能安排个什么!”田建轻嗤。
“长公主身子不爽,倒的确无力安排,好在她身边有好些个得用的,母后又去替她坐镇,底下人自是不敢怠慢。”
“只要她不惹事,府里那些小事光靠下人打理就够了,再不济还有侯府的两位舅母。”
“两位舅母都贤良淑德,有她们在也就不用母后劳心了。王上,下次年节要不要给武安侯府多赐下些东西,母后的长信宫一烧,有些事她怕是有心无力。”
“再看吧,也许母后喜欢自己安排。她最是喜欢姜家的几位表弟表妹,到时候我们出宫一趟,也能知道他们的人品喜好再做安排。你也多留心,我记得大舅母家的表妹也到了快出嫁的年纪,你可别像给王妹寻找夫婿时那样寻个不好的。”
“臣妾冤枉,臣妾那时委实没有撮合两人的意思。”
“罢了,都过去了,两人以后别再闹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