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吃了几个,没把明天的吃了吧?”姜月逗她。
方静语塞,她的确吃了不少。
挨过饿的孩子看到吃的就想塞进肚子里,她吃完自己的还不够爱盯着别人手中的食物看,以前她就是这么讨要吃食的,一时改不过来。
方平和阿荷婆婆被她一盯,就会把手里的食物分给她,也就楚原兮看不见,才比他们心硬,却拦不住有个会偷拿的秦尚。
“原来是半斤和八两。”姜月打趣。
“您来了。”楚原兮适时出现算是替她解了围,“要尝尝卤鸡蛋吗?猜您可能会来,特意留了几个。”
“那就尝尝。”
姜月没有再继续逗孩子,跟他去了厨房。
阿荷婆婆已经听到动静替她盛了两个,怕两人有话聊就退出院外。
姜月坐在厨房外的石桌上,跟楚原兮边吃边聊,无非是卤菜煮了多少、是不是人人都爱吃之类的话。
聊了片刻,她见楚原兮像是有话要问,主动帮他开了口。
“怎么了?有话你就说。”
楚原兮抿了一下唇,到底还是问了,“您没受伤吗?我闻到些许血腥味。”
“有吗?”姜月闻了闻自己的衣袖,她出来是换过外衣的,怎么这还闻得出来,“你的鼻子也太灵了。我倒是没受伤,是刺客的。”
“您遇刺了?”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难道我就没有让人刺杀的价值?”
“不,我是说……”
“我知道,不过我是不值得让人再费心思,就是这样才奇怪。”姜月吐槽了一句,又想起从刺客身上搜到的药,假装从袖中掏出其实是从空间内取,“你给看看,这些哪些是伤药哪些是毒药。是我从刺客身上拿的,不想浪费了。”
怪不得传闻说姜太后极为节俭,想不到连刺客留下的药都不愿意扔。
“行,我帮你闻闻。”
姜月带来的药八瓶,瓶子长的都差不多,其中有一瓶是治喘症的药,估计是刺客中有人有喘症,剩下的有一瓶是用来治内伤的,其余都是治外伤的药粉。
“没有毒药吗?”姜月一度怀疑楚原兮的医术。
“毒药难寻,他们若有动手行刺的本事,不会另寻手段下毒。”
也对,姜月接受了这个理由,把药瓶收回空间,又想到那个铁片。
“我还在捡到一个东西,上面有奇怪的纹样……”姜月不知怎么形容,“我画你手上?”
“好。”
楚原兮虚虚答应,感觉姜月拉过他的手,在他的手心用手指画起了图,不由提起心来努力去记手心上的图。
“明白了吗?”姜月画完一遍后问。
他有些不好意思,“不明白,你画慢些。”
“好。”
姜月对那图样既熟悉又陌生,画的时候难免生疏,磕磕绊绊才画完。她感觉自己画的也不是太精准,也不怪楚原兮感觉不出来。
一连画了五六遍,她一度都要放弃了,楚原兮才认出来。
“好像是氏文‘姜’。”
姜月猛然想起来,她在家族祠堂内看过此氏文。
氏文是周朝一些大族的姓氏特殊写法,比如今的官方字体复杂很多倍。据说这个文字本身传自天外天,用天外天文字记录过的氏族可一直繁荣昌盛。
姜月一想到就觉得假,既然文字的效用是假的,这个所谓的天外天应该也是假的。
她的逻辑一向简单,自认不适合思考一些复杂的事。
“你觉得刺客身上有姜氏标识的东西,是个什么意思?”
“您是怀疑有人构陷姜氏一族?”
“就不能真是姜氏人做的,他们也不是没有下手的可能。”
“您不信自己的家人?”
“我都出嫁了,我的家人不该是田家人吗?”姜月说完又自嘲地笑笑,“虽说田家人,我也不信。”
楚原兮想说什么,张开嘴又缓缓地闭上了。
都是骨肉至亲,何至于此?可他身处此地,不就是因为亲人,秦尚屡次遇刺,不也是因为亲人。
也许此时开口劝人宽容的那个,才是最不合时宜之人。
他无法冷下心肠,总不能因此就怪人心肠太硬,这世间有各式各样的人就有各式各样的活法。他倒是羡慕姜月洒脱,也许多与她相处,将来总能学到半分,也就不用再为家中所苦。
“来的刺客武功高吗?”他问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