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从质子府回来听说孙家来人了,本来还好的心情瞬间落了下来,同时又庆幸她离开质子府时没跟他们撞上。
要知道她每次出入质子府都要经过孙宅门前,万一撞见了,她可就说不清了。
“长公主可曾派人过来?”她问这次没有跟着她出门的万福。
万福摇头,“不曾。想来那也不是让长公主上心的亲戚,她不想麻烦太后您。”
不是亲家吗,她还能避而不见?姜月尽管是个孤儿,却记得亲戚之间得多往来,可再一想,她是太后,似乎是可以摆一下架子。
“你去前面看着,要是长公主受气了……”她想说再来找她,可又想是不是有其他办法,她本人不是很想管田虹的事。
“小人不会让长公主受气。”万福站了出来,他知道姜月对孙家不满,自要替她分忧。
姜月看了他一眼,“好,去吧。”
万福暗喜,想着总算有自己表现的机会,到了长公主院内就见赤衫正陪着长公主会客。赤衫比他可能干多了,他静立在外面廊下,感觉自己来了也白来。
就算没了赤衫,田虹也能应对。
这次孙家来的是孙母和孙池的妹妹孙淑。
以前田虹念她是婆母,见面不好意思让她行礼,还事事捧着她,对孙淑也多加忍让,孙淑每次过来她这边总会从她这儿拿首饰,积累下来怕是能装一箱子。
田虹以前觉得一家人送她几样首饰没什么,反正她也戴不过来,现在想想宁可赏给下人也不能给她。
她现在也不知有关前世的记忆是真是假。
记忆中此刻太后已死,她已经卧病在床,不久后孙淑会借着探病来寻他,话里话外却怪她留不住孩子又气死太后,激得她病情加重,从她这边又搬了几匣子珠宝回去,还说田虹得病戴不了白放着可惜了。
珠宝又不是菜蔬,还能放坏了不成,也不知她可惜个什么。
田虹气梦中那个她竟然全然不在意,只顾着为太后之死悲痛,以及催人找孙池回来陪她,好似有他在床边她的病能好似的。
如今一切跟她梦中不同,她已经看清她们嘴脸,不会再为了她们几句话动摇,更不会让她们再占便宜。
要不是没想好将来是否再嫁,她早跟孙池和离了。
“池儿也病了有阵子了吧?我一直想过来,又想你们小俩口过日子,我一个长辈总来指指点点不好。日子是你们两人在过,旁人怎么想的并不重要,关键还得是你们自己。
年轻的时候谁都有个吵嘴的时候,你看外面的夫妻,谁家不吵,要是因为争一时之气伤了情份亏的可是一辈子的和乐。公主是聪慧之人,应不会如此才是。”孙母笑盈盈地劝道。
以前孙母就是这样劝她,让她一退再退才有了后来之祸,现在她可不会再上当。
田虹轻笑,应道:“是极,我自会不是那等蠢的。在芪国,除了王兄能给我气受,我还用得着忍着谁?”
孙母面上一僵,感觉这话不太对,暗想自己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田虹好像还在气头上。可都过了这么些天了,两人的关系还没有缓和吗?换成以前,孙池早把她劝回来了。
“我知道你这次受了委屈,池儿也是的,朋友叫他他便去了,也不顾家里有个身子重的。你身边又常有那么多人侍候,他肯定以为不会出事,谁曾想……他总归是孩子父亲,心里定不好受吧?”
“没有呀,他兴致挺好,我小产第二天他就想染指院里的婢女。”
“这……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孙母尴尬,没想到儿子会这么不着调。
“我亲眼所见,能有什么误会,怕是以前我一直以为他能改好才是误会。”
“不会,池儿定是喝多了迷糊了,才会犯下这等错,以后让他少喝几杯就好了。”
“若真是如此,他先前常常赴宴喝酒,还不知做下多少荒唐事,也是我耳目闭塞才不知晓。回头我让人好好打听打听,免得一直被蒙在鼓里。”
孙母急了,“过去的事问来做什么,重要的是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经过这次,池儿定然知错了,要是他还敢犟,你来告诉我,我定然好好说他。”
“那婆母就去跟他说说吧,我看他是改不了了。”
田虹说这话时心下其实有几分纳闷,她深恨孙池,也怕自己被他几句话哄了去,这几天一直怕孙池找过来哄她。可是孙池除了叫喊几句却没有动作,看起来伤得极重,她小产后都能下床了,他似乎还不能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