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韦之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他没有睁眼,回想失去意识前经历的事。
记得他当时与友人赴完约,回程时遇着暴雨。他一边加快速度,一边目光看向四周想寻找临时避雨的场所。当时进行的道路一侧靠山一侧是临水的山坡,他身下的马儿踩到坑洞脚拐了一下,他一时不防被甩下了马滚下山坡落进了湖里。
他水性一般,腿又在摔马时碰伤了,想要往岸上游却不知为何离岸越来越远,幸好攀着一根浮木才在湖中撑了许久,就是不知随着风雨飘到了哪里。
他的随从当时被他远远甩在后面,不知有没有及时发现他出事,他也挺担心会遇着歹人,见死不救不说还要害他。
总有那短视的恶徒不要人重金酬谢为着他身上的财物就痛下杀手,幸好救下他的人是个好的。昏迷中他还听到一女子的声音,不知是此处的主家还是管事。
有女人就好。
他对自己的皮相挺有信心,女子救下他应舍不得立时就要了他的性命。
“咿……”
房门被推开了,管事举着蜡烛入内,想看看自己救下那人醒了没有,手刚探上对方鼻前,韩韦之就睁开了眼。
“这是哪儿?您是?”他虚弱地问。
“哦,这位公子,你可算醒了!”管事一脸庆幸地缩回手,“小的叫李四,是此处庄子的管事。中午我去湖边收渔网,正好撞上你,就把你救了回来”
“原来如此,多谢李管事,要不是李管事出手相救,我怕是已经葬身鱼腹。”韩韦之说着要下床行礼。
“别,您别多礼。”
李管事忙拦住他,他一个下人可当不得贵人行礼。
“要的,要的,换成其他人不见得愿意冒风险救一个人陌生人。李管事仗义,当受在下一拜。”
“这……”
李管事虚拦了一下,没拦住,侧身受了礼。
别说,让大家公子行礼的感觉还挺好。
“我留在这里,不会给李管事惹麻烦吧?”
行过礼,躺回床上的韩韦之似后知后觉地问。
“不会,我们庄主仁善,答应让你住下等好了再走。我刚刚已经让人熬了汤药,这才入内看你醒了没有,醒了就该喝药了。”
“好,麻烦李管事了。”
李管事送药进来后,又陪了他一会儿,中间问清了他的来历,知他是城中的大商人,心下微有些失望。
商人低贱,还不如他这个太后庄子里的奴才体面。
不过人家有钱,说不定认得什么贵人,李管事态度也没有太轻慢。
韩韦之走南闯北,最能察言观色,发现了他心思也没有介怀。
他的母亲,一国的公主都能当商人的外室,他当商人又如何,旁人不知大商人手中掌握的是多可怕的力量。
住了一天,他的情况稳定便向李管事辞行,还提出想向主家致谢。
李管事不虚留他,也没打算替他传话。
“我家主子并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韩掌柜自去便是。”
“那好吧,就是还得麻烦庄里的人相送。”
他的腿受伤了,走着进城不便,正好庄里有人要进城办事可以赶车带他一程。
“举手之劳罢了。”
韩韦之还在想回城后再来打听这庄子里住的是谁,出了庄子就远远看到了正主。
对方正往河边走,身边跟着一个拎着提篮拿着鱼竿的小丫头,还有一个抱着席子的无须青年。这三人的组合他已经见过两次,瞬时就想起对方是谁。
竟然是太后的庄子,看起来太后这日子过得挺惬意呀,他暗想,没有多看。
姜月的确悠闲,自肚子里多了点什么东西后,她再吸收宝器上的能量又顺畅许多,身体还像个无底洞,似乎来多少就能吸多少,要是不吸也不会饿得慌或者其他不适。
空间里的宝器没剩下几件,她喜欢留存几件就先没动,等着哪天“进货”了再说。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去哪儿进货,她的消息还是闭塞了些。
正愁这事呢,隔了一天她就收到了一箱子古物,送东西来的是韩韦之,说是为了还救命之恩。
送她做什么,又不是她救的?
姜月不解,听说管事也有便没有多想,心下却不断回放路边的男人救不得这句话。
看,她都没有动手,事就找上她了,偏偏她还有点心动。
手上把玩着一片玉璜,如果她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