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惶惶不安,只觉虞昭的话语就像是随时准备落下来的审判大刀,而她就是那刀下亡魂。
虞昭清凌凌的声音,继续回响,“我在为鲁小郎君接筋前,提前又检查了一遍器具,这才发现了那羊肠线被人调包。”
婢女一静,满目死灰。
鲁老太君大恨,忍着怒意,问,“被换成了什么?”
“药箱里的羊肠线,被人替换成了被附子,鬼臼熬成的汁,浸泡了至少有三天的羊肠线,我若是用它来为鲁小郎君接筋,鲁小郎君的脚不仅不会恢复,附子,鬼臼的毒素还会顺着血液蔓延,不出半年,由伤口处开始往上蔓延,双腿腐烂,不能人事。”
而这两味剧毒的药材都有一个特性,气味发辛,虞昭闻到那股味道,就知道自己的东西被调包了。
虞昭说得缓慢,让在场的几人听得清清楚楚。
鲁老太君气得几乎浑身都在发抖,“好孩子,幸亏你及时发觉才未酿下大祸。”
“此事我一定查到底,谁在背后搞鬼,害我孙儿,我一定将他揪出来!”
这是鲁家的家事,虞昭自然不能管,她提供过线索之后,就先守着鲁景衡。
下午鲁景衡醒了一次,看到虞昭和苏夫人。
他迷迷糊糊地问,“我的脚……”
苏夫人想碰他又不敢碰,只眼底带泪地说,“昭姐儿已经帮你把脚筋接上了,日后只要好生将养,你一定能重新站起来!”
鲁景衡安心了,再次沉沉睡了过去。
当晚,虞昭没有来得及走,鲁景衡就开始发热。
这是她预料之中会发生的情况之一,虞昭检查了他的伤口,又开了方子让下人去抓药,给鲁景衡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