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胡乱应了一声,额头沁出一层薄汗,手指微微攥紧。
她在心中骂了萧承安无数遍,可等萧承安被六个人给压下去时,她还是眼眶发红,恨不能立刻将他身上的毒给解了,让他免受如此痛苦。
只听皇帝沉沉叹了一口气,“承安一直这般也不是办法,安王妃,你去给安王看看吧。”
果然……
虞昭眼睫轻颤,没有去看萧承安,只往中间走了两步,跪在地上。
“陛下,侄媳已知萧承安解毒药材的踪迹。”
靳素玉瞳孔一缩。
皇帝猛然站了起来,“果真?”
“那药材所在何处,朕立刻让人去找!”
“此药所在之处古怪荒诞,唯有侄媳才能取得到。”虞昭跪在地上,压住声音中的颤抖,“侄媳得到后,会即刻制出解药,给萧承安服下。”
萧承安王八蛋。
虞昭在心中骂他,闭了闭眼,磕头说,“侄媳想亲自去寻药。”
……
梁州。
“你们听说了吗?前些日子嫁给安王的神医虞昭带着安王外出寻找能治疗安王发病的药去了!”
“可真?”
“千真万确,我家有亲戚就在京城,安王夫妻五日前才离开京城。”
凉茶摊前的桌子上,三五跑商的旅人正一边喝茶一边说话。
从马车上下来一个个头普通,长相还算清秀,穿着一身暗灰色圆领袍的男子,他手中握着一个粗绳。
绳子另一端,正绑着一个络腮胡看不出长相的高大男子。
络腮胡似乎很不满意被禁锢着双手,使劲挣扎了一下,没能挣扎开,他吹了吹胡子,正要说话,手就被前面的男子拉了一下。
络腮胡便不吭声,老老实实跟在男子身后,坐在了凉茶摊前。
“五碗茶水,十张胡饼,十斤马料,将那边的两匹马伺候好。”男子声音故意似得压低,撂给摊主三十文钱。
茶摊摊主笑眯了眼,将三十文数了数,塞入钱袋,“您稍等!”
将马车停靠好的三人与男子坐在一起,一行五人,还有一个看上去像是犯人,不由得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那几个八卦安王与安王妃去哪了的旅人就坐在五人身侧,好奇问,“哎,兄弟,你们是……官兵吗?”
男子故意压低了嗓音,看了他们一眼,言简意赅,“不是。”
“那这是……”旅人指了指他手中的绳子,与那个被绑住手的络腮胡。
男子睨了络腮胡一眼,淡淡说,“这是我的狗。”
络腮胡:“……”
旅人:“……”
这是玩的哪一出?
旅人不可思议说,“狗?”
男子却不再与他们解释,等摊主上了茶水和胡饼,他便就这茶水吃胡饼。
络腮胡也渴也饿,但他双手被绑,只能勉强将茶水给端起来。
他对男子说,“要不你将我的手给解开,好歹让我把水和饼给吃了。”
男子慢条斯理地咽下胡饼,“你不是很厉害么?怎么绑着手连东西都吃不了?”
络腮胡感受到了压迫,他心肝颤了颤,讨好道,“我都被你给绑了三四日了,再厉害也没你厉害不是?”
“那你还吃什么?饿着吧。”
男子丝毫没有怜悯,对身边的人说,“大利,把他的那份全吃了。”
“是。”
大利点点头,把萧承安面前的两个胡饼给拿走了。
对于女扮男装的虞昭的吩咐,萧承安饿不饿肚子,根本不在他的考虑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