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现在。
他压下心中起伏跌宕的情绪,走过去,若无其事地问她,“方才什么东西丢了?”
柳白薇看了他一眼,回答,“长命锁,我外祖母送的。”
“你的?我也有一个长命锁,给我看看,是不是我的。”
闻言,柳白薇就将那红木盒子推给他,“你也有长命锁?我这个可是江南道顶有名的匠人打造,只这如意二字就没人能仿得出来。”
秦野生接过盒子,打开看向那陪伴自己许久的长命锁,端着盒子的手背因隐忍而青筋凸显。
喉结滚了又滚,“你确定么?”
“自然能确定的。”
柳白薇坚定地点头。
拿起长命锁,秦野生手指摩挲了片刻,低声说,“的确很精致,不是我那块,做得粗糙,连祥云都没有,顶多算得上长命锁样式的碎银罢了。”
他珍重的将长命锁交还给柳白薇,“以后莫要弄丢了。”
柳白薇从齿间溢出一道短暂轻微的哼声,“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说完,她便走了。
秦野生看着她的背影。
心口滚过柳白薇的名字,秦野生轻轻握紧了手。
她不喜欢他也罢。
总之这一世他决计不会放手的,一辈子那般长的时间,他总要让她永不会难过了。
翌日一早,秦野生就要起程往渝州城。
过来给他送行的人并不多,出现的人多数是柳白薇的朋友。
虞昭看着柳白薇与一个个送她的好友说完了话,走到自己面前。
“这些东西该不会都是给我的送别礼吧?”柳白薇笑着问。
虞昭失笑,“你想的倒是美,我给你这里面的东西你也得能用啊。”
虞昭身后跟着两辆装满了东西的马车。
“这里面是一些药草和给葭娘和丁阳他们夫妻的东西。”虞昭对柳白薇说,“丁阳和葭娘的孩子被齐王试药毒死,丁阳的身体也亏损不少,去年我帮他看过,却没能治好就回来了。”
虞昭指着马车上的东西,“里面我都分类好了,给谁的,送往哪里都详细标注了,劳烦你遣几个人帮我送过去。”
“使得。”柳白薇点头,爽快将虞昭的请求答应了下来。
虞昭则从画锦手中接过一个盒子,交给柳白薇,“这里面有两份礼物,一个是给你的,一个是给朱夫人的。”
“你们去的那个县位置偏僻,且多山多瘴气,药方我也写好压在了下面,用完了就配着药方抓些药,按照炮制方法制成药丸就行。”
柳白薇听完这话,握住那盒子,心里的感动几乎难以描述。
这哪是两份礼,分明是三份。
虞昭说是给她们准备的药方,实则是给秦野生的,她想让秦野生给此次赴任县的百姓们多一个活路。
“我省的了。”柳白薇重重点头。
虞昭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冲她眨了一下眼睛,“兴许我会去渝州看你。”
“如果秦野生没有升任到其他地方。”
“六娘,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用你的眼睛,去看看除了京城外,其他的山河。”
柳白薇和秦野生一起,带着朱夫人一路南下,朝山南道渝州城而去。
路上,柳白薇看着平坦官道,起了心思,换了马装跟着秦野生一起赛马。
秋日风虽凉但天高野阔,跑一通马,人格外的心情舒畅。
秦野生的心情也很好。
柳白薇随意的与他闲聊,“你被贬谪,怎么也不见一丝难过?反而看上去还很高兴。”
秦野生和柳白薇并肩而行,马儿哒哒跑着,他声音难得轻松,对她敞开心扉地说,“我做侍御史也才从六品,尚书令,中书令,御史大夫对我都很信赖,不停办案,总是要将弦紧绷着。”
“外人骂我捧我,阳奉阴违,赏赐如水,一夕间全朝我涌来,身至高台,我却总是惴惴不安,如过独木桥,生怕掉下去,每日都如履薄冰。”
柳白薇嘴巴微张,好半天才说,“我瞧你还有心情与我冷战,还以为你自觉大权在握,自信的很。”
秦野生苦笑,“什么大权在握?那些都是镜花水月,一触即破了。”
“我不过才做了三年的县令,一跃却成了京官儿,根基不稳,办了大案,也站不住。”
“也因此,我被贬谪,被训斥,也不觉有什么不对,甚至能长松一口气,暂时离开京城。”
柳白薇侧眸看他,“你还想回去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