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擎后知后觉。
他一直都知道县太爷姓赵,却从未想过这县太爷就是自己的恩师!
毕竟前世的恩师对之前做县令的那段日子闭口不谈。
所以他重生的一个月以来,从没想过自己会离恩师这么近!
这段日子,他一心想着和李家三人周旋,想着如何找机会离开这个炼狱。
按照道理。
见到了恩师本该高兴才是。
可李擎一丝一毫的惊喜都没有。
感受到的只有脊骨生寒。
他脑海里浮现出上次刘管家拍着自己的肩所说之话。
‘李擎啊,县太爷虽然没见过你,但是对你却印象颇深,还夸赞你年少有为呢!’
而在此之前,他从未见过县太爷。
县太爷又怎么会对自己印象颇深呢?
赵文忠看见李守财包扎起来的手臂,皱起眉头问:“你怎么这副样子,发生什么了?”
李擎有意往赵文忠身旁凑。
却惊讶的发现赵文忠只是看了他一眼,脸上并没有过多的特别情绪。
恩师现在还不认识他?
如果刘管家说的是真话,那恩师一定知道自己的名字,却不认得他的脸。
那么,恩师是从何处知晓了他的名字?
李擎心里的疑问更深了,他看了眼之前拿出官府公文的李父。
会是他们这一家子么……
李父开始卖惨。
“赵大人,你要给我做主啊!”
他摆了摆自己包扎简陋的手臂。
“小河村仗势欺人,河流干了居然来我们村里抢水,还把我打成这样,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师爷从椅子上弹起来,脸色大变:“你说什么?河干了!”
赵文忠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父一愣。
事情不对劲啊,不应该先问他被谁打的吗?
“小河村的河干了,那岂不是周边八个村子都要没水了吗?”
师爷转身看着地图,拿起毛笔在河流上标了红批。
衙门里设有水务员外,员外早就告诉过他们,很快大家都要没水用了。
只是没想到,噩耗回来的这么快。
赵文忠缓了缓脸色:“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李姜探出脑袋,叽哩哇啦说了一通。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能有这样之事,真是欺人太甚!”
赵文忠听完之后一巴掌拍在案几上,震得桌上的毛笔都跳起来。
“小河村的村长和员外都是谁,干什么吃的,河流干了这么大的事也不上报!还纵容着村民为非作歹!”
幕僚在小心翼翼:“回大人,小河村的员外是张元正张员外。”
“朱二?我就说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原来是衙门里留有卷籍啊!”
赵文忠气急,哗啦啦的翻起档案来。
李姜一听心里顿时有底了。
留有卷籍大概跟现代里留有案底是同一个意思。
赵文忠抽出几张纸,大手一挥。
“走,本官连夜去一趟小河村,我倒要看看,是谁给朱二的胆子,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伤人!”
一锤定音,天色暗下来的时候。
衙门里浩浩荡荡的出来一行人。
平日里只有出了什么骇人听闻的大事才会出动这么多人手。
通往村里的路崎岖,人又多,因此耽误了一些时辰。
等李父带着人回来时,村长已经带着抓来的小贼到了小河村的村口对峙。
“朱二,你还敢狡辩,我就问你一句,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你们村里的!”
李四举着火把,火光照亮他气愤的脸。
小河村未免也太无耻了!
为了摆脱责任,居然连自己村里的人都不认了!
原来这个被抓到的小贼是个无父无母的流浪儿。
吃着百家饭长大,无名又无姓的。
这次跟着朱二来李家村闹,全是因为朱二说事成了给他一袋米粮。
小河村的村长是个精瘦的老人,也姓朱。
他眼窝深陷,看起来阴暗极了。
“此人确实不是我小河村的村民,李家村的,你们究竟想如何?”
朱村长说着,不满的剜了眼身边朱二。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居然留下了这么大的把柄!
老村长站在李四身边,同样被气得不轻。
虎子扯了扯那个流浪儿:“你们休想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