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罪兵已经被刘茂当成了自己的财产,他绝不会任由他们脱离自己的掌控。
之所以留出一个月的时间,一来是为了给刘穆之他们多一些成长空间,二来则是为了避免其中有人暗中下手。
那几个前任军侯他也会派人盯着,如果有人敢有异动,刘茂心中一狠,不要以为我不敢动刀。
不过这些还不够,正所谓将士不知其恩义者,不可以驱之千里。
刘茂现在威望有了,但是在罪兵中却还缺少恩义。
遭瘟的臧旻,提前把酒肉都赏下去了,自己连个收买人心的手段都没了。
刘茂心头暗骂,转瞬却想到了一个主意。
“我之前在中军之中就向将军承诺,以后凡遇战事,我刘茂必定身先士卒,绝不退缩,诸位兄弟如果见我当了逃兵,那就请你们将我一刀砍了。
除此之外,我既然统领全营,那这里的规矩自然是要按我的来改,这第一条就是凡我营中将士,可以公开挑战,但是禁止私斗。若有敢犯者,乃公绝不轻饶。”
点兵台下响起了嗡嗡声,罪兵们闻言纷纷交头接耳,对刘茂多了一丝好感。
罪兵本来就是干的提着脑袋的活儿,如果有人想仗着地位躲在后面,恐怕没人肯干。
就算是以前的十大军侯,那也是因为他们能在战场上保护住自己的心腹,这才拉拢到了一些人手。
倒是刘茂禁止营中私斗合了不少人的意,三千罪兵里当然多有作奸犯科、惹是生非的氓流,但是却也有不少本是良善误入此地的人。
众人还在议论纷纷,却没想到刘茂直接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罪兵营诸位兄弟都是从沙场上死人堆里活下来的,我刘茂杀人攻伐的本事一流,行医治病的手段却也是天人。
跟随我的这些兄弟里面,也有不少医道高手,如今你们既然成了我的兄弟,那我便不能看着你们受苦。
从明天起,我会在营中设一义诊医馆,众将士有伤病者,都可以到那里诊治。”
“哗”
“飞熊说的可当真?”
“司马仁义,我跟定你了。”
“真的什么都能治吗,那活儿不举能不能治?”
……
各种欢呼、疑问扑面而来。
刘茂听到其中几个奇葩的,顿时脸色一黑。
他却不知道自己这番作为对罪兵们的冲击有多大,汉军从来都是将罪兵当做炮灰来使,哪会有人关心他们的伤势。
况且现在军中医士也就那么几个,主要还是给将官掾吏们看病,就连良家子们受伤都不一定能看着病,更何况罪囚。
因此他这话一说出口,虽然还有很多怀疑的人,但是已然收了不少罪兵的人心了。
“飞熊真是豪杰。”
“就算他是来诓骗我的,冲他说这话,乃翁也认他。”
点兵台上,刘茂胸有成竹,负手微笑。
中军营地里,吴景皱着眉头匆匆走入了使匈奴中郎将衙署正堂。
“将军,那刘茂确实个勇士,但是将整个罪兵营交由他统领,这又有些太过了吧。
朝廷对于罪兵历来则是分而治之,不可使其凝聚成团,将军如此做法必然遗祸无穷啊。”
吴景充分尽到了自己作为长史的职责,他一进来就冲臧旻有些不满地谏言道。
臧旻看出了吴景的情绪,不过他没有反驳,只是将两封帛书递了过来。
“你先看看这两封信再说。”
吴景一脸狐疑地接过书信翻看。
“臧兄均鉴,上次一别已有两月,……”
一盏茶的功夫后,见吴景收起帛书,臧旻叹气道:
“你也看到了,并非本将胡作非为,乱了军中惯例,实在是事发突然。田晏、夏育两人都给我来信,要我支持他们,上书天子请命征讨鲜卑。
他二人如此做派,定然是已经通过气了,我们三人防区相近,以后少不得还有仰仗他们的时候,却不好在这件事上落了他们的面子。
况且夏育说的也对,鲜卑狗贼越发嚣张了,两个月前竟然敢多路侵扰我边郡,杀我士民,这数十年来更是无年不扰。
我们与其守城苦苦防守,不如带兵出塞深入漠北,犁庭扫穴剿灭贼虏主力,如此毕其功于一役,或许可以为边地士民求得数十年的太平。
这样一来,刘茂这种勇士那就是不可或缺之辈了。他既然敢单挑全营,那必然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