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黑色的帐篷如同黑珍珠一般撒在草原上。
数以千计的牧民赶着一群群洁白的羊群在草原上悠闲地吃草,一群群精锐鲜卑骑士则一脸警惕地沿着弹汗山四周不断巡视。
数骑快马打破了草原上的平静。
鲜卑王庭最中心处的一座庞大帐篷里,几十名衣着鲜亮的鲜卑大人齐聚一堂,全都用敬畏的眼神看向帐篷最中央的那个短髯中年男子。
鲜卑人的第一位大汗,檀石槐。
“大汗,我的儿郎们有快马回来报信,汉人已经兵分三路,分头朝我弹汗山而来,前锋兵马已经快要进入草原了。”
一名鲜卑大人打扮的壮汉闯入帐中,顿时激起了阵阵耳语声。
檀石槐今年四十岁,正是男人一生中最黄金的年龄。
大漠的风霜在他的额头和眼角留下了深深地印记,一双锐利而又淡漠的单眼皮眼睛尽显王者风范。
听到进来的那名鲜卑大人的通报,檀石槐的脸上没有露出半分惊讶。
鲜卑人的王庭离汉地如此之近,汉人边地上的准备早就被他们看在了眼底,更何况还有不少汉人商号到草原上经商,这些也有很多人被鲜卑人发展成了眼线。
“柯最,你可曾打探清楚汉军的人马分布?”
名叫柯最的那名鲜卑大人恭敬地用手扶胸行礼:
“大汗,已经打听清楚了,汉人皇帝派护乌桓校尉夏育领兵四万从代郡出发,使匈奴中郎将臧旻领兵三万出雁门,中郎将田晏领兵三万出云中。
这三路人马都是以骑兵为主,带有大量民夫,其中以夏育的兵马行进得最快,离,已经快要走出长城了。”
听到这话,帐篷内的鲜卑大人们越发交头接耳起来。
“汉人竟然有这么多兵马,咱们还是躲一躲为好。”
“不错,这么多人,就算把他们杀光了咱们也要损失惨重,我看还是退一退得好。”
听到帐中不少人都在讨论转移王庭,檀石槐转头看向自己狼皮王座旁的一个汉人儒士,脸上带着探询的神色。
“王先生,汉人的兵马足有十万,依你看我们怎么打才好?”
那王姓文士带着浅笑抚须笑道:
“大汗不必担忧,汉军素来喜欢虚张声势,这十万人马里至少有一半是押送粮草的民夫,咱们真正要打的不过是五万人而已。
我鲜卑控弦之士何止数十万,草原又是我们的地盘,难道大鲜卑的勇士觉得自己两个甚至三个都打不过一个汉人吗?”
王姓文士说完,一边还故意用轻蔑的眼神扫视了一眼帐内众人。
他这番做派立刻将不少心直口快的鲜卑大人们给刺激得跳了起来。
“王骜,你这个汉狗,你说谁打不过汉人。”
“我大鲜卑的勇士从不惧怕任何敌人,汉狗只配在我的弯刀下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