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般的箭雨,这帮鲜卑王庭骑士是不屑一顾的。
但是当刘茂等人专门对着檀石槐射箭时,这支鲜卑骑兵终于开始变得混乱起来。
不少原本已经快要冲到罪兵阵前的骑士纷纷拨转马头,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想要用自己的身体替自己大汗挡住箭矢。
整个鲜卑骑兵的冲击阵列立刻变得七零八落。
强弩之末,其势不能穿鲁缟。
失去了冲锋时的锐气,整个鲜卑骑兵队伍一下子从极度危险,变成了略有危险。
眼见鲜卑人的阵型大乱,刘茂更是指挥着罪兵的阵列直接冲上去对上了鲜卑骑兵的先锋。
“呜~~”
一阵凄凉浑厚的号角声从汉军中军大营传来,一支将近两千人的汉军精锐终于朝着民夫大营的方向快步奔跑而来。
不少罪兵和民夫跟着欢呼起来,场面开始朝着对汉军有利的一面变化。
看了一眼失去先机的队伍,檀石槐有些不甘心地看向汉军单薄阵列之后的粮草,狠狠地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全军撤退!”
檀石槐用鲜卑语高声大喊,临走时仍旧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那面无字大旗下的汉军武士。
那武士似乎也看出了檀石槐眼中的不甘,他举起手中长弓,比出一个绞死的手势,一边嚣张大喊:
“某乃辽东飞熊刘茂,檀石槐,你且记住了,哈哈哈。”
在罪兵们猖狂的大笑声中,鲜卑骑士们带着满脸的屈辱转身就飞奔离去。
辽东飞熊刘茂,檀石槐脑海中不断闪过这个名号,他突然有些明白素利为什么无法攻破匈奴人的先锋大营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几个月前在辽东,就是这个刘茂破坏了他攻占襄平的计谋。
刘茂,檀石槐再次从牙缝中蹦出这几个字,狠狠拍马而去。
“什么,那支骑兵里面有鲜卑人的大汗,檀石槐?你确定没搞错吗?”
才打退和连的进攻,臧旻匆匆赶到民夫大营,就从一众汉军口中听到了刘茂的喊话,他赶忙将刘茂招来问话。
刘茂浑身是血地抱拳低头,“将军,茂不敢欺瞒,那人必定是檀石槐无疑。我曾在辽东俘虏过鲜卑豪帅,那人的样貌和他描述的檀石槐样貌一模一样。”
刘茂当然不会傻到说自己靠开挂看到的檀石槐的名字,当下只能编了一个理由,反正臧旻也没法查证。
臧旻听到这话却是狠狠拍了一下大腿,满脸都是悔恨之色。
“诶,悔之不及啊,如果能将这檀石槐当场斩杀,本次攻伐鲜卑那就算大功告成了。你这厮,为何不射准一些。”
带着满腔的怨望,臧旻狠狠埋怨了刘茂几句,转头朝着吴景大喊。
“速去整军,全军极速追击,务必不能让檀石槐走脱。”
臧旻深知自己此次北伐的任务重点,主要就是要打垮鲜卑人的主力,现在檀石槐就在眼前,他绝不会放弃这么一个天赐良机。
见屠特若尸逐就带着匈奴兵此时也赶了过来,臧旻没有给他丝毫好脸色,反而一鞭子朝他身侧的右贤王羌渠甩了过去。
“贱奴,连我大军后翼都守不住,要你们还有何用。哼,你们好自为之吧。”
如果不是看在屠特若尸逐就身为匈奴单于的份上,加上此时还需要匈奴人出力,臧旻绝对会一鞭子直接打在屠特若尸逐就的身上。
饶是如此,屠特若尸逐就还是被气的脸上青一块红一块。
挨了一鞭子无妄之灾的羌渠更是只能将泪往心里咽,一脸的委屈不敢表述。
一个匈奴先锋大营的骑士跌跌撞撞地从右翼大营跑了过来,看到屠特若尸逐就和羌渠就跪地大哭。
“单于,大王,先锋营被打残了,两千族人只剩一千能战。”
嗡/嗡/嗡。
屠特若尸逐就和羌渠对视一眼,两个人都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看着刘茂带领罪兵们趾高气扬的身影,两个匈奴人中最高贵的王者眼中怒火直冒。
“一定是刘茂这个贱奴,罪兵营明明距离先锋大营最近,为什么他们没有尽力救援。”
前来报信的那名骑士嘴唇动了动,最终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了单于的霉头。
臧旻想要追击的决心很大,刘茂才带着人马和剩下的罪兵营汇合,就有中军的传令兵前来要求罪兵营尽快收拢人马和物资北上。
刘茂只来得及让刘穆之等人召集各曲人手,将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