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王府都穷得要揭不开锅了,怎还有金箔?”
姜弦月觉得稀奇,而且金箔而已,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因金箔起疹子。
偏生她对金箔起疹子,还偏就她衣裳上有。
姜弦月总觉得是有人想要害她。
不过自从她来到这里,想害她的人太多了,跟她同床共枕的不就是其中一个?
晚宴用了酒水,姜弦月吩咐杏儿临睡前不必再煮安神汤。
只是她每晚不变的汤水,要是隔了一晚不喝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那小姐,奴婢去给你端碗杏仁茶来。”杏儿窃喜道,“奴婢今个听到了,有个婆子从乡下弄来了杏仁,还熬了杏仁茶孝敬厉嬷嬷。”
在江陵王府内,厉嬷嬷可比他们这些主子得到的好处多了去了。
姜弦月连忙点头。
她还没喝过杏仁茶呢。
一小碗杏仁茶下肚,等她躺在床榻上时,才发现今晚吃的东西多了,竟有些睡不着。
旁边萧玦身体安静得很,她也不想打扰到他,于是就只能尽量沉下呼吸入睡。
正当她半梦半醒之时,蓦地惊醒,转头看去,床榻上只剩下她一个。
她睡觉睡得死,又每晚都用安神茶,倒是不知原来萧玦在她睡下后人就不知去了哪里。
姜弦月愣愣地躺在床榻上,入目的帷幔带着陈旧。
这里每个人都有秘密,连她也有,她一直想要忽视这些,但今晚却有些忽视不过去了。
就像她一直将萧玦放在她病人的立场上,但其实那就是个杀人凶手,杀了别人不说,也许会杀了自己。
再次入睡前,姜弦月心想,她一定要和萧玦和离,再用她的医术在这混乱的世道活下去。
姜弦月一直都知道现实很骨感,但没想到会这样骨感。
任谁昨晚上才彷徨过,今早就被御林军围了整个王府心里都不会好受。
“怎地回事?”杏儿去问王府其他人。
结果没人知道缘由,而萧玦从昨晚到现在都不见踪影。
姜弦月都要怀疑该不会是萧玦杀害先太子的事被发现后,他自己逃走了,留她一个人在王府诛九族吗?
她就坐在王府厅堂里,看着御林军在王府里搜查着。
本还以为他们真要搜查大逆不道的东西,但细看,却只看到他们单纯地是在拆家。
能打乱的东西打乱,能摔的就摔,倒是能藏东西的地方,没见他们多看两眼。
姜弦月眉头微微蹙起。
不知为何,她竟从御林军这些行为里看到了发泄二字。
来王府发泄?
一上午过去,日头正中,王府里飘起灰尘,入眼所能看到的一切都被摧毁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小姐。”
杏儿没见过这般场景,她又何尝见到过?
但凡是别人来闹,她早就去告状了,但如今是陛下授意的,谁能告得了陛下?
“还不快去收拾。”
厉嬷嬷声音突兀响起,所有人都去收拾如废墟一般的王府。
她转头看向厅堂,王府女主人坐在废墟之中,脸上不见害怕愤怒,只有一种置身事外的冷然。
“厉嬷嬷,这种事经常发生吗?”姜弦月踢开脚边碎掉的瓷片。
“倒也不是,上一次是……您嫁过来之前。”
也就是先太子没了的那天。
“怪不得……”姜弦月喃喃道。
怪不得怀疑不到萧玦身上,哪怕萧玦有一点用,天弘帝也不敢如此折辱他们王府。
整整一天功夫,王府里的残垣断壁都还未收拾干净。
杏儿擦着梳妆案上的灰烬,“小姐,你说王爷怎地还没回来?”
只要萧玦不在府上,说法就是去治病了。
“谁知道呢,指不定死外面了。”姜弦月现在不想看到任何人。
“小,小姐。”杏儿结巴了下,福身道,“王爷。”
姜弦月一噎,看向门边,正好和萧玦对视上。
杏儿机灵地拉着卯歌离开主屋,姜弦月只觉得她机灵得过了头。
姜弦月在书案旁坐下,沉着的脸变化出笑脸来,“王爷回来了?”
萧玦对面前的一切已经习以为常,他比任何人都要对面前的一切漠视。
只是不知他这小王妃,又能忍到什么时候。
“你的病怎样了?”姜弦月执起他手腕便开始把脉。
“明日,太后会让你进宫长住。”
姜弦月正在诊脉,冷不丁听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