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把砍刀只定格在被举起来的动作上——因为中原中也用更快的反应、用重力加持下更快的速度,转瞬之间便冲到盗贼身前,抬脚就将那把被举起的砍刀踹上了天花板。
伴随一声剧烈的闷响,那把砍刀的刀尖深深嵌了进去;刀柄仍在震颤着,但整把刀被钉死在天花板上,没有丝毫掉落的迹象。
那盗贼惊得呆怔住了,似乎是在难以想象一个小鬼是怎么做到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但中原中也并不打算给蠢货反应过来的机会,他几乎是随即一个空中旋身,将面前这个智商为负的壮汉从大开的窗户里远远踹飞了出去,重重掼倒在地面,又滑出去一段距离。
对隐约发出的哀嚎充耳不闻,教训完歹徒的中原中也只是皱着眉毛要去关上窗户,防止再有不长眼的蠢材也想来捡便宜。
说真的,那家伙是第一次来擂钵街附近混吗,敢直接摸进他家里?
早就变成擂钵街传说的中原中也边在心底默默腹诽,边抬眼扫了圈窗外情况,确定蠢蛋只有一个,而不是成群结队。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相当熟悉的身影。
实际上,当某人和某人相处得太过熟稔以后,哪怕只是远远一个类似的背影、一个惯用的动作,乃至一声相仿的咳嗽,都会立刻联想到是对方。
中原中也就是如此的情况。
对上那道转过来的身影,哪怕二人之间相隔遥遥,连面孔都看不清楚,但大脑近乎下意识就认定那是斑目一辉,将他惊得心脏狂跳,连扣紧窗框的手指都反射性攥紧了,指节压得发白。
那一瞬间,脑海里瞬间跑过无数念头的中原中也甚至已经开始预想最坏的结果,例如明天他也
会变成流浪儿的其中一员,到处翻东西吃,可能还会去抢别人的。
——但下一刻,对方又转回身了,侧头与站在他身边的那位少女交谈,仿佛只是在寻找刚才发出的动静来源。
挤占大脑的无数杂乱思绪顿时一滞,中原中也这才注意到对方的身量要比只有十六岁的斑目一辉高上许多,应该是一位成年男性。
也就是指……他应该不是斑目一辉。
心跳缓慢平复了下去,中原中也沉重的呼出口气,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
仔细想想,他都看不清几百米外的那个人,对方怎么可能看得清站在窗户后的他。
就算那人真的是斑目,那他也只看见了地上倒着个壮汉——只是躺着人而已,和他中原中也有什么关系?
是他干的吗?必然不是,他只有七岁多,怎么可能做到把百八十公斤的壮汉一脚踹飞出去呢?做不到的嘛。
只要不被当面目击,就决心嘴硬到底的中原中也,在这一刻,与斑目一辉的思维高度同步了。
他反过身朝客厅走了两步,又想起天花板上还插着把作案凶器,被他重力使用过猛,飞起一脚踹上去的。
还有地板上的脏脚印,是那个毛贼留下来的,必须得尽快清理干净。
中原中也去厨房打了一盆水,拿上抹布,先尽快把榻榻米上被沾染的泥土与灰尘擦干净,紧接着改变自身重力,上下颠倒——落在天花板上,他伸手触碰那把砍刀,发动重力操纵的异能力,轻松将它从天花板里拔出来。
“留了痕迹啊……”
中原中也蹲下身,摸了摸留在天花板上那道深刻的刀痕,感到有些棘手。
这要怎么办,祈祷斑目不会抬头看吗?那也太离谱了,就算平时进屋不抬头,一睡觉也会被发现。
用相同材料进行修补肯定是来不及了,中原中也正在发愁该怎么掩盖这道痕迹,眼角的余光突然发现不远处的天花板好像有点…不一样?
虽然和天花板同样是白色,但其中那一小块的白色总感觉有些怪怪的,平时站在地面往上看没什么区别,但眼下天花板才是他的地面,那点差异就变得十分明显。
中原中也干脆走过去,伸手去触碰那处异常的白色——是纸张的触感。
惊讶之下的他一不留神,手指头就给那张白纸戳了个小窟窿。
中原中也:……!!
原来这里有个拳头大小的洞,贯穿了天花板;虽然用纸覆盖着,里面也填满了被夯实的泥土,但这明显能看出是遭到过破坏又修复的——还修得很粗糙,竟然是用颜色接近的白纸给天花板打补丁。
问题来了,这个洞是谁打的,以前的住户吗?为什么给天花板凿了个洞?
中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