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没有比这个更水到渠成的方法了吧?
而她相信,顾回对她不会无动于衷的。从第一次她莫名到皇宫献舞,又莫名消失,到后来相府一见,再到如今自己又莫名成了沈百万抓来的孤女……她的身份,足以引起顾回的好奇。而好奇,是心动之源。
本来,她的计划一切都顺利。她顺利地进了相府,顺利地吸引了他的注意,
甚至与他越来越熟,经常一个抚琴一个跳舞,琴影相戏。
但,他从未碰过她。
不止如此,他甚至每到两更便与她分别,绝不与她共处到深夜。而他的卧室,更是不许她擅自踏入一步……
通透如楼心月,绝对不会把这当成是君子之风。她知道:这种现象会出现,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不爱她。
可是她不甘心,明明他已对她动心,她感觉得到。却为何总过不了感情的那个槛?似乎,他跟她,比友情多,却比爱情少。
所以今晚,她才干脆下定决心来了一招釜底抽薪,直接在他卧室等他。可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如此冷峻的拒绝。
在黑暗里饮泣的楼心月,不敢哭得太大声,因为自小的骄傲不允许她把悲伤现于人前,更何况,她知道世人向来是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者少,与其将自己的不幸公之于众,还不如打落门牙和血吞。
哭累了,她用冰凉的手擦干眼泪,开始部署下一轮的计划。
她一定要让他爱上她。
☆、离恨引
是日,华后正在后院晒太阳,她半躺在躺椅上,怀里抱着一只雪白滚圆的猫儿,旁边的乌漆圆桌上放着一叠葱油饼。冬日的阳光不烈,薄薄映着她苍白的容颜,如一朵冰雕的芙蓉。白里透红的手抚摸着雪白的猫儿,翠玉手镯在猫儿雪白的绒毛里晶莹生辉。
“皇后娘娘,沈医官求见。”
猫儿身上的手停住。
“宣。”
沈医官自然是沈莹。她先跟华后行完宫礼,然后,沉默退至一边。
“你们都下去吧。”华后的声音还有些慵懒,带着冬日太阳的懒懒气息。
“喏。”众宫女告退。
“娘娘,下毒之事已经查出来了,跟您想的一样。”沈莹见众人都退下,就开门见山说了出来。
“什么?”猫儿身上的翠玉玉镯一抖。华后虽然猜到沈莹的到来也许跟之前所说下毒一事有关,却没想到她会开门见山直接便道出结果。
“是谁?步淑妃?”华后的声音急切得有些发抖。
“娘娘明鉴。”沈莹低着头回。
华后的手再度一抖,竟不自觉抓下猫儿身上的几根体毛,雪球吃痛,“喵呜”一声,挣扎着蹦下主人的膝盖,一溜烟跑了。
华后也早已站起:“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近日沈莹打听到暖玉宫中正在伐树,说是为了春天到来植树。沈莹大感奇怪:春天还远,为什么要急着这么早伐树?于是借给淑妃保胎之便,仔细观察那些刚刚被伐掉的树木……然后大吃一惊。
“殇菩提?”
“不过,就是一种类似于樟树的树木。”沈莹认真答,“它的树干和树叶几乎跟樟树一模一样,只是气味不同。而它叶子的汁水,是天然的堕胎药,连最精密的验毒器具都检验不出来。”
华后倒吸一口凉气。
“这殇菩提是西域奇珍,中原少有,所以也极为难得。但是用它害人却比用毒简单得多,所以后宫向来都兴此道。”沈莹冷笑,“她们都以为太医不知,其实太医是医学顶尖,怎会不知这些伎俩?只是一直当做不知罢了。”
这就是所谓的明哲保身吧?华后心中突然一痛。虽然对宫中和官场的生存法则有所耳闻,但此次之事真正牵涉到自己,才感觉到切肤之痛!想到自己的孩子正是被这种默认的规则害死,她心哽如堵。
“本宫要告诉陛下!”华后深吸一口气,含泪重重说出了这一句。
沈莹却笑了:“娘娘,微臣将真相告诉娘娘,只是想向娘娘提个醒,
知道今后要防着谁。至于告诉陛下为先王子报仇,最好不要。”
“为什么?”华后不可置信地看着沈莹。
“因为你没有证据。”沈莹淡定地看着华后,“暖玉宫伐下的树木,早已被御膳房当柴火烧了。根本就死无对证。”
“什么?”华后颓然。想了想,又昂起头,“本宫可以让陛下彻查此事!只要步淑妃做了,自然有迹可循。只要陛下